所以,當他這天推開周啟皓的臥室門,準備和自己這位久別重逢的表弟好好來一番喝酒敘舊的時候,週一圍根本無法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景象:雙人大床上,妻子躺在周啟皓身下,一雙手臂摟抱著周啟皓勁瘦的腰身,兩腿緊緊纏在他臀部上方,而周啟皓的手,則覆蓋在惠英姿胸前。
週一圍只覺得自己腦子都要炸開了,胸口的血氣止不住地上湧,衝上去對著周啟皓的門面就是狠狠的一拳。周啟皓毫無防備,被憤怒至極的週一圍一拳打下了床鋪,跌在了房間地板上,砸得地板一聲悶響。
週一圍失去理智地對著地上的周啟皓拳打腳踢,嘴裡不停地罵著。周啟皓悶聲不吭,只護著頭部,任憑週一圍收拾自己。
床上的惠英姿看著眼前的景象,也沒有出聲勸阻,只是靜靜地撿起撒落在床上的衣服,一件一件開始慢慢穿戴。等週一圍打得痛快,周啟皓也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時,她已經重新穿戴得整整齊齊,站在了大床的另一側。
“別打了,週一圍。是我主動勾引他的,你放過他吧。”
週一圍回頭,看著面色平靜的惠英姿,心裡又痛又恨。
惠英姿看到他赤紅的雙眼和不停劇烈起伏的胸膛,顯然,週一圍是氣壞了,自己和他結婚這麼多年,還從來沒見過他這副樣子。
“我們出去說話吧,讓啟皓也自己收拾一下。”
說著,她轉身朝門外走去。
週一圍立刻跟上,從後面猛地拽住了惠英姿的胳膊,將她拉進了他們原先的臥室,一把將她摜倒在床上。
“說,你們什麼時候勾搭在一起的?你和他做過幾次了?”
雖然床並不硬,可惠英姿還是被一下摔得頭暈眼花,聽到週一圍殺氣騰騰的問話,她也不回答,手撐著床鋪坐起身來,閉了閉眼睛讓自己舒服些,才抬頭看著週一圍,一字一句慢慢說道:“不是第一次了。”
週一圍急怒交加,要不是腦子裡還殘存著一絲理智,他覺得自己可能會衝上去把她給活活掐死。“到底幾次?”週一圍惡狠狠地道:“你給我說清楚!”
惠英姿心內如刀絞,好像心臟都快要被絞得血肉模糊,只面上卻依然是安靜平和的:“比你和鄧潔多。”
聽到她的回答,週一圍的目光瞬間變得冰冷起來,那樣冰冷的目光看得她幾乎要打寒顫。
他往前走了兩步,站在床邊,右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你還是想離婚,是不是?我週一圍今天就明明白白告訴你,離婚這事,你找我媽,找周啟皓,找天皇老子都沒用!你以前不是心裡不服氣嗎?這下你和周啟皓做也做過了,我們就算扯平。以後你就老老實實給我呆在家裡,做我老婆,我既往不咎。”
“你不離婚,我還會繼續找別人,找到所有人都知道,我惠英姿人盡可夫!”惠英姿的聲音還是平穩的,可語氣卻是強硬的。
週一圍被這話激得頭目欲裂,手上難以控制地使出狠勁將她一推,惠英姿沒有坐穩,從床上斜著摔了下來。她也不喊痛,只爬起來慢慢往後挪了挪自己的身體,靠上了身後的椅子,冷靜卻又決然地看著面前的週一圍:“我現在只想離婚。只要能讓你鬆口,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我寧可被你罵我是個j□j,也不想再和你繼續過下去。”
一個星期後,週一圍和惠英姿簽字離婚,惠英姿搬出周家大宅,住在了臨時定好的一家酒店裡。
每天,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吃飯,看書,偶爾去附近的小巷裡逛一逛,和小販討價還價,然後為自己買一點華而不實的廉價小玩意兒。太陽落下之前,又再次一個人回到酒店房間裡,洗漱,睡覺。日子過得閒散,茫然,也有些不知所措。她需要給自己一點緩衝的時間,來面對以後的新生活。
某個黃昏,在吃過街邊小鋪裡熱氣騰騰的杭州小籠包和瓦罐雞湯,慢慢踱著步回到酒店裡後,不期然地,房間裡的電話急促地響了起來。
“喂,您好!是哪位?”惠英姿坐在椅子上,接起了電話。
電話那頭沒有出聲,惠英姿又喂了一聲,才聽得那頭的聲音帶著揣揣之意響起:“英姿,是我,殳慧。”
“小慧?”惠英姿大吃一驚:“你怎麼知道我現在的電話的?你不是正懷孕休養麼?”
“我聽說了你離婚的事情,所以”惠英姿聽得出來殳慧的聲音很是小心翼翼,顯然,是怕刺激到她這個剛剛失婚的女人。
惠英姿特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快些:“我們一個月前辦的手續,我還好,你放心吧。倒是你,孩子快有六個多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