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年頭了。”冬菊恭敬的站在小小的身後,看著眼前的人,心裡不由的感嘆。
她是一路看著小姐一步一步的熬過來,走到如今的位置的。
“冬菊,也就只有你不會怕我。其他的人看到我,呵呵,就像看到鬼似的。這些年,辛苦你了!”
小小說這話的同時,粗糙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龐,心裡酸澀不已。
“小姐別這麼多,現在已經好很多了,比起以前已經好很多了,不是嗎?只要堅持用那個藥,再過一年,再過一年就會好的。小姐你看自己的手,不也是快要好了嗎?你看這些疤痕,已經淡了很多了。”
冬菊知道眼前的人,有多在意她的容貌,可現在她什麼都做不了,只能默默的陪在她的身邊,安慰她,幫助她。打從被蔣少爺買回來後,她便知道,自己的使命,就是守候在眼前的人身邊。小姐生,她便生,小姐死,她就陪葬。
“都說容貌只是一個皮囊罷了,等老了,終究會醜。可是為何世間的女人,都那麼在意?我也是活在世俗中的人,難免不會去在意。我不想出去的時候,別人看著我的臉,嚇的大聲尖叫,我也別人能夠平淡看待我。哎,終究還是俗了!”
小小自我感嘆的同時,就著微弱的燈光,看著自己的雙手。
“小姐,外面冷了,我推你進屋吧!”冬菊並沒有接住小小的話,站在小小的身後,推著輪椅進屋去了。
數九寒天,冰封雪地,山冷地在顫抖,河凍地僵硬了,空氣似乎也要凝固起來。寒風呼呼的吹著,吹到臉上如同刀割一樣疼。小小帶著人,來到了她的蔗園。天氣越來越冷,小小將甘蔗留到現在,今日便是砍甘蔗的日子。
“你們動作快一點,快點做完,快點回家。”小小帶著面紗,全身裹得嚴嚴實實,因為寒冷讓十指早已彎曲僵硬,一聲令下,坐在輪椅上,拿著專屬定做的出頭,僵硬著手指,刨下第一根甘蔗。
眾人強忍住寒冷,而寒風卻更加肆無忌撣,奔騰著,呼嘯著,如同一群手持大刀的魔鬼,氣勢洶洶地奔騰而來。一直進入骨髓,凍得人們的手腳麻木了,緊接著,心也隨之麻木了,牙床不由自主地瑟瑟發抖。
然而這些都抵不過銀子的誘惑,在這樣寒冷的天氣裡工作一天,得到的銀子,是往日的三倍。
小小刨了幾根之後,便將鋤頭遞給在一旁等候的蔣筠辰。
“蔣大哥,麻煩你了,我先回去了。”小小和蔣筠辰認識的時間也也算長了。這幾年來,她很感謝他。
當初向他借了銀子,買了地,又讓他幫忙弄了些甘蔗回來種植。這兩年,她的甘蔗園越做越大,為了報答他的恩情,她將甘蔗園的利潤,讓了三成給他。
他的深情,她無以為報,只能在這上面儘量的去彌補。她的心,至始至終都在黎莫恆的身上。
這些年,她儘量的去避開有關於他的一切。她怕,怕自己會忍不住而回去。可她的樣子,還不行,至少也得等她的臉好了以後,至少還得等她的腿能走路以後。
“恩,你和冬菊先回去吧,這裡有我。”蔣筠辰這幾年,依舊單身一人,看著小小堅強的活下來,慢慢的熬過來。肚子一點一點大起來,到最後孩子出生,到如今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裡。
他能做的,就是在她需要的時候,默默的守候在她的身邊,看著她開心,他也跟著開心。看著她難過,心裡也跟著不好受。
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好像著了魔一般。他想,他的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蔣大哥,你晚上過來吃飯吧,伊伊想你了,這兩天和我念叨著要找蔣爸爸。”提到女兒黎伊伊,小小的眼眸溫柔的能溢位水來。
“好,等忙完這些,一定過去。你和伊伊說,蔣爸爸一定去看她,要她乖乖聽話。”提起黎伊伊,蔣筠辰的心也跟著柔軟下來。
剛剛回到伊園的小小,就見一個雪白色的小球跑過來,嘴裡喊著:“小媽咪小媽咪,你去哪裡了,人家好想你。”
就見那個小球是穿著厚實的的黎伊伊,小丫頭臉色紅潤,白嫩的臉上,還有著因為奔跑,而留下的紅暈。
“小媽咪,你怎麼不說話?你和蔣爸爸說,要他來看人家了嗎?”小人兒抬起頭仰望著自己的孃親,雙手緊緊的抱著她的雙腿。
“說了,你蔣爸爸說晚上過來吃飯,要你乖乖的聽話,不然的話,就不來了。伊伊乖,咱們先回房間,孃親叫你念書!”
這幾年,小小因為雙腿的緣故,毛筆字倒是寫的越來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