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姐,你先別動怒,世上有幾個女人陪男人睡覺能睡出一套12釉菊瓣盤?我不輕視你,你也別把事情想的太骯髒齷鹺,南京城能夠降服柴進之的女人屈指可數,你就當作一場遊戲,當年你對魏端公使出的伎倆再重複一遍而已,不都說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而且你只要能夠和柴進之保持半年以上的蜜月期就算完成約定。”
周驚蟄沒有說話。神色略微古怪的望著馬仙佛,似笑非笑。
“至於第二件嗎就更是舉手之勞。我給你時間地點,你幫我把陳浮生約出來。一次就夠了。”
馬仙佛說的輕描淡寫,彷彿果真無足輕重。似乎這個要求就跟那件鈞瓷蛐蛐比較於辨盤一般僅僅是附屬品
他死死盯住周驚蟄,希望能從她臉上找出一些有趣的蛛絲馬跡,很可惜。周驚蟄一如既往的平淡,甚至有點麻木,這讓馬仙佛不太舒服,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已經足夠天馬行空,如果還出現意料之外的狀況,那一定有問題,就在馬仙佛準備重新考量周驚蟄深層的性格,她突然神色尖刻起來。冷笑道:“你送我的兩樣東西是不便宜,但陳浮生的命可不值一千萬,而且就算我是一隻級,當年把自己賣給魏端公。你知道最後我分到手多少遺產嗎。一個一千萬。還是兩個。或者是十個。”
馬仙佛神色微變。
馬仙佛不激動不焦躁,不怒反笑,一隻能在二線城市買幢百平方米房子的蛐蛐罐是值錢,但對於論收藏並不輸於魏端公甚至勝出一籌的馬三爺來說,還不至於撕心裂肺耿耿於懷。能遇上個又漂亮又帶勁的女人,馬仙佛如果不是對女色有極強的免疫力,可能會把柴進之的事情先掠在一邊,先破戒嘗次鮮,他瞥了眼濺了一地的鈞瓷碎片,豁達笑道:“宋瓷五大官窯八大民窯,不說民窯。官窯分汝官哥鈞定,在中國能收齊官哥定四樣的已經是寥寥無幾。我呢,湊巧有件汝窯的青釉碗,可惜殘缺,既然周小姐對瓷器感興趣,肯定知道即便是個汝窯破碗,拿到索斯比或者佳士得也能賣出天價。汝窯為魁,可不是白叫的,只要周小姐你肯委屈一次,幫馬某這個忙,青釉碗就歸你了。”
馬仙佛說這話的時候心平氣和,那隻青釉碗當然是真品汝窯,這汝窯在世上拋開私人收藏數目大概在67件左右,而且都在世界級博物館,歷史上公開拍賣只有一次,當真是比當下的元青花清代粉彩還要珍貴,馬仙佛不是俗人,總覺得玩古玩需講求一個緣,見著周驚蟄,他就人文那隻旁門左道所得的青釉碗與她相稱,本來他手裡還有一樣極有可能是柴窯孤品的寶貝,奈何周驚蟄是外行,洗興許根本不瞭解拆窯瓷器的分量。他也就不拿熱戀貼冷屁股,換做其他收藏大家,如果知道馬仙佛手裡有柴窯物件,即便身份還不確定,也一定癲狂。
馬仙佛不知道周驚蟄的定力如何修煉而來,此時還能夠心如止水一般與他對視絲毫不落下風,越是這樣,馬仙佛越是不惋惜心疼嗎之青釉碗的離手,假若周驚蟄狂喜,馬仙佛反而會認為落入俗套陷了下乘,男人尤其是有錢有權的男人多半如此犯賤,吃多了山珍海味便去吃野菜,見多了公主便中意灰姑娘,馬仙佛哪裡知道眼前這個女人智商大概也就110左右,但情商豈止是中上水準,根本就是妲己式大妖孽,拿捏各色男人心思還不是駕輕就熟。
老狐狸碰上妲己,恰好是馬仙佛道高一尺周驚蟄魔高一丈。
馬仙佛見周驚蟄驗身稍加柔和。趁熱打鐵道:“我找陳浮生,只是想跟南京地頭蛇談點事情,沒到你認為的你死我亡不共戴天的地步,歸根到底我只是生意人,生意人不是政客,也不是混江湖的人,兩敗俱傷的事情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做。再者,周小姐,我請你出面幫忙幹掉柴進之,你怎知將來就得不到魏端公雙倍的報酬?你哪位不太走運的前夫比起柴進之,不可相提並論啊。更何況整個南京都知道柴進之意志就對你有想法,也說過你是他唯一想要娶妻生子的物件。”
周驚蟄好像被那隻汝窯青釉碗開啟一絲新房,開始逐漸接納第一印象就不太面目可憎的馬仙佛,微笑道:“那是十五年前的說法,陳詞濫調。
你難道不知道我現在已經有一個讀初中的女兒?柴進之再專一痴情。也不會跟我一個人老珠黃的寡婦發生什麼,半老徐娘風雲猶存這些話。你覺得聽在我們這些老女人耳朵裡真的是讚美嗎?說實話,即使我答應你勾引柴進之,也未必能成功。那傢伙吃東西出了名的刁鑽。
馬仙佛笑道::“成功與否,那是後話,必須試了才知道。周小姐你只管去做,需要我打點的地方,大膽提出便是,本人就怕周小姐不獅子大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