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出來的”走在最後一個的男人小聲的嘀咕著,在房間裡來來回回打量了許久才在外面那些人的催促中關了燈,拉上門走了出去。
小心翼翼地從床底下爬出來,沈墨像剛打完一場仗似的渾身溼透,如果剛才被他們發現逮住了,自己豈不是明天要在警察局裡吃早飯?
等等!
沈墨摘下口罩皺了皺眉只不過是一棟別墅,怎麼會有這麼多人看守著?還有剛才他們口中說的‘老大’,難道會是陸錦揚?
陸錦揚什麼時候成了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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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少爺,您該吃藥了洛少爺,您”拿著藥丸跟水杯走近床邊的護士剛一開口,手裡的杯子立刻被拍開,玻璃砸在牆角立即發出清脆的響聲,也把護士驚得瞪大了雙眼。
坐在床上沒有一絲生氣的男人抬起面無血色地臉看了看驚訝的護士,目光又冷落落地轉回到白慼慼的被子上,定定地出神。
“洛少爺,您這樣我們很難向陸總交代。”聽見聲響立即趕過來的醫生看了一眼牆角的玻璃碎片,又抬頭看看護士驚慌失措的臉,最終才嘆了口氣,將目光轉向床上坐著的男人,無奈地說道。
“我姓賀,不姓洛。”蒼白的嘴唇微微張合著,仿彿就在說著別人的事情一樣,機械得沒有半點情緒小宇試著攥緊手裡抓著的床單,可是沒用,自己的手永遠使不上力氣,就連剛剛那隻水杯,自己現在恐怕都端不起來吧。如果說他以前最羨慕的就是什麼都不用幹就能吃香喝辣的大少爺的話,那麼他現在已經嚐到了,不用自己動手,要什麼有什麼,只是為什麼他的心一天天開始害怕起來,萬一有一天他再也站不起來,腦子裡再也記不住事情那個男人 ;自己已經答應他會乖乖聽話任他擺佈了,可他為什麼還要連他走動的權力都給剝奪?
小宇撇過頭看了一眼護士手裡拿著的藥丸,眼底閃過一絲自嘲應該用不了多久,他連自己姓什麼都會不記得了吧?
醫生皺眉:“總經理已經吩咐下來,從今往後你不是賀宇,而是洛之凡,名牌大學畢業的大學生,父母都是大學教授。”
“我是孤兒,高中都沒畢業。”小宇沒看醫生,低著頭喃喃自語著,就像是怕會忘記自己的身份一樣,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賀宇,孤兒,賀宇”
“醫生,現在該怎麼辦?”護士見床上的男人跟失了魂似的念著同一句話,臉上也有些不忍:“要不,今天的藥就停了吧?”
“不行,這是總經理吩咐下來的,萬一要是出了什麼岔子,我們擔當不起。”
“可這藥副作用太大了,雖然能控制他的行動,但會損壞腦子的,這樣下去他很快就會記不得自己是誰了。”
“這也沒辦法,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了,其他的事不用管。”
“知道了。”
隱匿在陽臺窗簾後的沈墨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個蒼白無助的男人被一幫人摁在床上,嘴巴被人用手硬生生地掰開,護士就將藥丸塞進了他的嘴巴里,另外就有一個人拿著水杯猛地往他嘴裡灌著水,喝不進去的水順著嘴角不斷淌落在枕頭上,男人絕望地閉上眼鏡,連掙扎都漸漸平息
“賀宇賀宇”被人死死摁在床上的男人不停地念叨著這個名字,不知道是誰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他才偏過頭住了嘴,半睜著的眼鏡正好望向了陽臺,沈墨心裡一驚,還以為他看見了自己,可接下來的場景讓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那個嘴角被打出血的男人,竟笑了,彎彎的眉眼,真的像極了每天鏡中見到的自己,只是那笑意中的絕望,令人膽戰心驚。。。
等藥丸被硬灌進了小宇的喉嚨,確定他再也不會吐出來後,那幫人才罵罵咧咧的走出房間,有人還趁機把手伸進他的褲子裡摸了一把,舔著臉淫笑著走了出去,可這一切沒有人去管,連躺在浸溼的枕頭上的小宇都沒有絲毫反應, 只是看著陽臺平靜的笑著。
醫生望了一眼小宇視線所及的地方,吩咐護士用手銬將他銬住,等他們出了房間,一切才又重歸於平靜。
沈墨從窗簾後面走出來,走近床邊,目光定格在小宇溼透了的髮絲上,竟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你是沈墨,沈墨,對不對?”看著床上蒼白如紙的男人一下子叫出自己的名字,沈墨震驚,目光裡滿是驚訝。
小宇指了指自己的眼鏡,靜靜地躺在床上看著沈墨:“他說我這裡像你,說我這種人渾身上下最值錢的也就是這雙像你的眼鏡。”
他?
哪個他?
陸錦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