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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再不多言,沈尋轉過頭看向了司徒蘭,後者將扇子往後一藏,搖了搖頭,兩個人並沒有進行交流,卻已經完全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匕首給我。

不,華昌王氣數已盡,斷氣是遲早的問題,你完全沒有必要再讓雙手沾上鮮血。

他殺了父皇和母后,我如果不親手取他性命,這一世都永難安眠。

你別傻了,毒是我下的,這殺生的罪孽就讓我一個人擔吧。

不,你錯了,這些都是我的罪孽。我只是希望以後閻王清算的時候,能將這筆血債算在我頭上,蘭蘭,聽話,給我。

終究是無力辯駁,司徒蘭看著他的眼睛,深深嘆了一口氣。心一橫便開啟扇子的機關,將隱藏在裡面的匕首遞了過去。

不再多言,沈尋接過司徒蘭遞過來的匕首,轉身走到了華昌王的面前,眼神平靜如水,語氣也很平淡,清朗的聲音迴響在大殿中,那麼清晰而又令人毛骨悚然。

“在地下若是見到你的皇兄皇嫂,記得代我向父皇和母后問一聲安。黃泉路滑不好走,侄兒在此,恭送皇叔殯天。”

話剛落音,手中匕首出鞘,毫不猶豫地刺向了華昌王的心臟。

而那個人卻只是靜靜坐著,閉著雙眼,頭顱深深低垂,似乎已經感受不到任何被刺的疼痛了,也沒有人敢上去試探他的鼻息。一代覆國權王,生前尊貴無雙,手握重兵,卻死於即將登臨大位之時,死於滿朝文武百官之前,走得平平靜靜、卻足以震驚天下。

那些謀劃了多年的勃勃野心、那日夜期盼的宏圖霸業、至尊高位,最後終結在一個小小的匕首之上,一夕崩塌,栽落塵埃。

滿朝皆驚,堂中開始沸騰起來,有人驚呼尖叫,也有人淡定旁觀。這場在史上稱為“成堯之變”的最終絕殺,其實也沒有什麼太多故事可言,甚至可以說沒有懸疑和變數,卻讓後世的歷史學家們研究破了頭,然而無論如何,歷史已經是歷史了。

人們都將目光投向了臺上那個身材頎長的年輕太子,那個人曾經以監國太子身份出現在這裡,可當時所有人都不曾正眼瞧過他,而今一看,確實是脫胎換骨的另一個人了。華昌王已去,這天下該是誰的,似乎已經成了沒有任何討論性的話題,只是沒有人敢第一個開口罷了。司徒賢顫著手看了看此刻身居高位的女兒,頭垂得愈發的低了。沒有一個人敢說話,場面安靜地有些詭異。

在場所有人都吃過這宴席裡的酒菜,誰要是敢提出反對意見,拿不到解藥,那可就沒有活路了。雖說司徒蘭這一做法不是什麼光彩的舉動,可卻是最簡單有效的威脅了。

只有原先效忠於華昌王的幾個死忠部下,看著自己投靠的物件倒了臺,心中憤憤難平,即使自己的命被捏在別人手中也沉不住氣,張口道:“誰知道這個太子殿下是不是被人冒充的!”

沈尋轉過頭看了一眼那張臉,冷眼從懷中摸出一塊歷經風霜依舊鋥亮如新的金牌,將陰刻著“如朕親臨”四個字的一面正對著臺下,沉聲道:“見此物如見太宗!唯嫡系皇室後代所有,可有意見?”

那東西一出,所有人的神色似乎都驚了驚,片刻之間大殿中便跪伏了一地,高呼太宗千古!

當然也有人是例外的。

從頭到尾只是冷眼旁觀的慕子川慢慢往前走了兩步,卻不是看著司徒蘭,而是那個一身平民裝扮卻英氣逼人的太子殿下。

他甚至懶得用上尊稱,只是以一個平輩地身份問著自己一直所好奇的問題。

“躲在屏風後面,將自己的女人置於危險之中,讓她為你披荊斬浪。像你這種人,究竟是如何得到她的心的?”

語氣平靜地如同朋友之間的玩笑。

沈尋卻突然全身一震,下意識對上了司徒蘭的眼睛。

那幾句話看似平常,卻足以擊垮他這幾日的所有精神支撐,司徒蘭為他所做的一切,他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他知道自己現在能力不足,沒有辦法像她那樣周密的謀劃,也不敢忤逆她的某些意思,她說自己如果不聽話,可能會影響到大局。這種心情,往小了說是無奈,往大了說卻是窩囊。沈尋不敢再直視她的眼睛,雙手甚至開始輕輕發抖,大仇得報的興奮感瞬間拋在了腦後。

他知道自己窩囊沒用。卻沒想到,會有人當著文武百官,當著她的面,將他的傷疤輕輕揭起,然後展於世人之前。

司徒蘭將他的所有反應盡收眼底,心中嘆了一口氣,轉過身去面對著慕子川,卻已換上了一張淡定至極的表情:“噢,我曾經威脅過太子殿下,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