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驚醒,他迅速起身俯身看向凌蕭若,他俊眉顰起低聲問道:“你為什麼踢我?我是你師兄!我是子然!”
凌蕭若眼眸一瞪,低喝道:“我沒有你這樣的師兄,我也不是蒼山派的弟子!”
自從南華真人趕她下山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再是蒼山派的弟子了!
雲景軒俊眉微展,他緩緩坐在了床邊,朝凌蕭若說道:“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失去那些關於你的記憶,我不記得你了,還誤傷了你,你能接受我的道歉麼?”
凌蕭若聞言瞥了一眼雲景軒,方才她還以為他找回記憶了呢,而今他這番說辭下來,當是還未恢復記憶,他知道她是師妹當是寒烈告訴他的吧。
不過,他失不失憶著實與她沒有什麼關係,自從天涯陌路之後,她與他之間的緣分便算是斷了。
“雲景軒,以前在蒼山的時候,我與你的師兄妹關係便不是很好,你忘記我卻也是一件好事,省得心煩。再者嗎,如若你在木頭之上釘一個釘子,然後再把釘子拔出來,你覺得那個被釘子刺了的洞會復原麼?”
凌蕭若冷凝的話語讓雲景軒鳳眸一眯,他凝視著子青半晌沒有言語。
“如若你沒有其他的事,我就要休息了。”凌蕭若見雲景軒不再說話,她身子朝內一縮,閉上眼眸,蜷在一處準備繼續淺眠。
雲景軒轉眸看向蜷成一團的子青,他沒有說話,也沒有離開,只靜靜地坐在她的身邊凝望著她的身影。
她與他之前的關係不是很好麼?那為何他在看見她時心口會微微疼痛?
還有她說得那個釘子,是啊,釘子釘在木頭之上,那個傷口怎麼能復原,莫非,就因著他誤傷了她,她便不再理會他了麼?
凝望之間,身畔的女子的呼吸似乎已經平穩。
她睡著了麼?
可是,為何她的身子還在微微顫抖著?
雲景軒轉眸望了望屋外,寒風凜冽中,雪花依舊肆虐地胡亂飛舞著,夜色已然濃黑,這麼大的風雪,帶著她回去營帳,她怕是會得風寒。
她若想在這裡休息,那麼,他便一直陪著她。
凌蕭若抱著膝蓋蜷縮在一處,她想要睡覺,但是,雲景軒仍舊坐在她的身後不肯離開,聽著那般低沉的鼻息之聲,她又怎麼睡得著呢?再說,這天寒地凍的,也沒個被子,就算能睡著,明天早上醒來,她也會得風寒的。
哎,怪來怪去就怪古代沒有天氣預報,如果有天氣預報說今日黃昏會有暴風雪,那麼,打死她,她也不會獨自一人上山採藥了。
煩啊!
腦中正是天馬行空之時,忽覺腰身再度一緊,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她再次落入了雲景軒的懷抱之中。
此次與上次不同的是,上次雲景軒將她抱在懷裡,她的頭部在雲景軒的下顎處抵著,而這次倒好,一陣旋轉之後,雲景軒竟是面對面地將她摟在懷中。
如此,她的眼前便印出了雲景軒那張俊美到讓女人都想自殺的俊臉,一張放大版的尤為清晰的臉。
“你放開我!”凌蕭若盯著雲景軒的俊顏愣了一陣子後終是眼眸一眨雙手抵住他的胸口掙扎起來。
雲景軒的鐵臂十分有力,他緊緊地箍住凌蕭若纖細的腰身,讓她根本不能動彈半分。
本來他只是想抱著她,讓她溫暖身子的,然而,他卻低估了自己的控制力,當他甫一將她抱入懷中時,她髮絲上那悠悠的馨香像是一條導火索一般,點燃了他心中的那把激情之火,而今,因著她的掙扎,那火焰似乎越燒越旺了。
“不要動!”雲景軒低沉而粗噶的聲音在凌蕭若的耳畔響了起來。
成熟的男子氣息夾雜著空氣的寒意噴灑在了凌蕭若的臉頰之上,只讓她的耳根有些微微酥麻。
她愣了一下後,再度驚醒過來,她為了什麼要聽他的話?她又不是他的丫鬟,也不是他的僕人,他憑什麼命令她?
纖細的皓腕再次抵在了雲景軒堅若磐石的胸口之上,她再次厲聲喝道:“你憑什麼命令我?你放開我,不要這樣摟著我,你不知道什麼叫做男女授受不親麼?”
雲景軒見她再度掙扎,心中忽而升起一股怒意,她為什麼那麼想要推開他?為什麼?她就那麼討厭他麼?
她要推開他,他偏偏不讓!
怒意衝擊之下,雲景軒旋即一個傾身,薄唇便印在了凌蕭若的紅唇之上。
那粹不及防的輕柔一吻,凌蕭若的心跳陡然加速,她眼眸瞪直,盯著雲景軒半晌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