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血玉鐲攤在手心,陽光穿透玉鐲在她的掌心行成了一個紅色的光點,那光點氤氳而生,帶著溫暖的味道。
凌蕭若駐足凝睇血玉鐲的場景剛巧被準備回軍帳的雲景軒納入了眸中,他看著她手中的血玉鐲,出生在皇家的他一眼便知那玉鐲乃是珍貴無比的,那般貴重的物品應當只有皇室才能擁有。
莫非,那是大師兄送給她的麼?
大師兄一直都喜歡她?
垂眸看血玉鐲的凌蕭若似乎被一道帶刺的目光給蜇了一下,她旋即抬眸,一瞥之間便看見了身旁帳篷口那個欲要掀簾而入的身影。他身穿銀白色的鎧甲,冬日的暖陽灑在他的身上,泛著盈亮的光芒,本來是溫暖的顏色,可是,卻為何那般冰寒?
凌蕭若倒抽一口氣,即刻將血玉鐲收回了懷中,隨後轉身而去了,只留給雲景軒一個漠然的背影。
雲景軒在看見她的動作時,心下一慟,莫非子青喜歡的人是大師兄?不然,她為何會收下那般貴重的東西?
鳳眸凝視著那抹絕然而去的背影,為何她每次留給他的都是一個背影呢?
凌蕭若快步去到了軍醫帳篷處,當她掀開簾後,帳篷裡忙活的人全部僵在了一處,人們直愣愣地盯著她,半晌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凌蕭若看著帳內怔愣的眾人,眼眸眨了眨,不知他們想要做些什麼。
寂靜良久之後,忽然一陣爆破之聲傳了過來。
“蕭神醫,您沒事就好啊!”
“哎,我們真是有眼無珠,不知您原就是那美嬌娥啊!”
“是啊,活了這麼多年,竟是連男女都分不清了。”
一聲聲道歉聲感嘆聲不絕於耳,凌蕭若只覺聽得頭大如鬥,尤其是那美嬌娥三個字,敢情這些人的眼睛都長到後面去了,就她現在這樣一副尊容,怎麼看也不能是美吧?
“小蕭,你沒事吧?我真是老糊塗啊”錯愕間,張軍醫的聲音從凌蕭若身後傳了過來。
凌蕭若轉眸一看,短短一日之間,他的鬢角怎麼添了那麼多白頭髮?再看他的眸中,似乎已經老淚縱橫起來。
“小蕭,我真的很該死我對不住你啊”張軍醫在看見凌蕭若時,本能地想要上前攔住她的肩,忽而想起她是一個女人,遂生生地止住了手。
凌蕭若見他垂淚痛苦,旋即握住他的手勸道:“張大人,您莫要這樣,我知道這件事定然也不是您老的主意,是吧?”
一席話說下來,在原諒張軍醫的同時,也讓他在痛哭之際將那元兇給說出來。
果不其然,當凌蕭若話音一落,便聽帳內來喝藥的兵士低聲怒道:“還不是那個軒轅玉,她說蕭神醫您妖孽惑主,以男色相誘,我們是著了她的道了。”
“對,應該把那個女人趕出軍營!”
“現在怎麼趕啊?宸王已經來了,哎”
軒轅玉?
凌蕭若在聽見這三個字時,眼眸微微一眯,隱於袖中的手已經摩拳擦掌起來,她素來遵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加倍還之的金科玉律。這一次,她一定要找一個機會不動聲色地收拾一下軒轅玉,讓她知道一下她凌蕭若的厲害!
小小的眼眸一轉,心中計謀已成,忽而,唇一揚,露出一抹得逞後的奸笑。
由於連連征戰,士兵們也有好幾個月沒有休息了,而今因著休戰的緣故,士兵們也可以因此休養生息。
三日之後,因著兩軍匯合,士兵們饒有興致地在軍營的一片草原之上搭起了篝火,準備狂歡一夜。
入夜時分,月色皎潔,似銀盤一般掛在了黑絲幕的天際之上,照亮了冬日裡綻放枝頭的紅梅,傲雪中挺拔直立的青松。
空曠的草坪之上架著一大堆柴火,熊熊火焰噼啪燃燒,映紅了旁邊每一個人的笑臉,他們的笑臉純真如初雪。
士兵們三五成群地圍坐在火堆旁邊,開啟酒罈,肆意地喝起酒來。霎時間,酒香溢滿了整個草原。篝火邊置放了很多矮桌,上方首座擺放著兩張桌子,軒轅宸與雲景軒並排坐在位子之上,凌蕭若受到軍士們的讚揚,坐在了首座之旁,坐在首座另一邊的則是軒轅玉。
今夜的凌蕭若換上了燕北的傳統服飾,只見她頭戴花芭帽,上墜彩玉珠寶,琳琅滿目,身上穿著淡粉色對襟繡花小襖,腰束寬邊紋珠腰帶,及膝裙下穿著窄腳褲,下方穿著滾白狐毛的鹿皮小靴。這身衣衫是軒轅宸為她準備的,她一見到這樣的衣衫就十分高興,想起在現代時,她去內蒙古玩的時候還特意買過蒙古族的傳統服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