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環節出了錯?就算出錯也是昨夜夜半時分,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想著父親與大哥已然被他的倒鉤箭給拖了回去,凌蕭若腦中一個閃電,想也沒想便朝刑臺處飛掠而去。
然而,當她朝前飛掠之際,卻覺有一雙臂膀緊緊地攬住了她的腰身,男子低沉暗啞的聲音響在耳側:“保全自己要緊,他們已然無救了。”
“不,我要去救他們!”
凌蕭若猛烈搖頭,猶自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見的一切,卻在轉眸那一瞬間,看見爹與大哥已然落在刑臺之上,他們無力垂落的身子,臉上惶惑的神情,都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眸。
她見得雲景軒袖臂一揮,下一秒中,他的身邊便躥出無數兵士,那些兵士手持長戟,面無表情地一次又一次戳穿了父親與大哥的胸膛。
血從他們的胸膛之內迸射而出,在一瞬間蔓延四溢,即便相隔甚遠,凌蕭若也能聞到那風中濃烈的血腥之味。
“不——”
凌蕭若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見的一切,淚在那一刻奔湧而出,浸滿了眼眶,雲景軒命人殺了她的父親與大哥,他們死了,好多好多的血,佈滿了她整個雙眸。
她的父親與大哥死了,死在了她最愛的人手裡!
這讓她如何相信?如何相信?
雲景軒,你為何這般的殘忍與血腥?為何?
因著歇斯底里地怒吼,凌蕭若發狂般猛力掙扎,想要飛撲回刑臺之上,有好幾次,君離似都不能鉗制住她一般。
“若兒,你莫要這樣,你冷靜一點,快點跟我走!”君離緊握住她的腰身,強力將她帶離而去。
凌蕭若卻不肯不顧地奮力掙扎,她轉回眸看向那刑臺之上白衣翩然的男子,他的衣衫是那麼地雪白,雪白到沒有一絲血漬,可是,他那隱藏於純白之後的雙手卻是沾滿了鮮血,沾滿了她父兄的鮮血!
雲景軒也在此刻與她對視,她眸中射出的光束是濃烈而嗜血的恨意。
什麼人會在看到他殺了凌丘壑與凌風楊時會恨他?
難道她是凌蕭若?
有了這個想法後,垂於身側的手握緊了衣襬。
雲景軒鳳眸深斂,下令道:“一個都不能放過!”
她是不是那個一直假扮子青呆在她身旁的女子,不一會兒便能知曉!
“是!”
逐月帶著命令飛躥而下,君離見著那些步步緊逼計程車兵,心急如焚,可若兒似乎仍舊沉浸在喪失親人的悲慟之中。
君離抬手想要點上凌蕭若的昏睡穴,可是,凌蕭若卻倏地一轉眸,傾身躲開而去,她蹙了眉頭對君離說道:“君離,雲景軒此人心思縝密,他既已知曉會有人劫法場就自然佈下了天羅地網,你快些離開吧,不要因為我的事而牽連進通敵賣國的罪責之中,別忘了你那些悅己宮的下屬,他們都是無辜的人。我的二哥就先拜託你了。”
倘若雲景軒抓住了君離自然不會對他怎樣,因為那是他的二師兄,可是,二哥就不一樣了,現如今,只有君離才能護她二哥周全。她再不能看著二哥眼睜睜地死於她面前了。
“我的輕功獨步天下,可以不用摧毀之力便能將你帶離,他查不到悅己宮那裡去的。”
雲景軒是他五師弟,他的武功套路自己是清楚,想要帶走若兒,卻不是一件難事。
想他今日本是帶了悅己宮的死士前來劫法場的,卻不料竟是有一路人馬先於他動手了,這人除了凌蕭若以外還會有誰呢?
既然已經遇上了她,他豈有再將她丟下的道理?
凌蕭若搖了搖頭,道:“你不知道,雲景軒在我身上落了毒,你怕是解不了的,我雖不是怕死之人,但是,有些事情我還是需要自己面對的,你趕緊走!”
自方才她調息之際,已然發現自己的體內有一股異象存在,她忽而想起了昨夜之事,為何她會夜半醒來?原是因著她內心的焦躁與不安,雲景軒定是昨夜便知曉了她已在他身上落了毒,而他卻在知曉之後仍舊抱著她安然入睡,可見,他定然是想甕中捉鱉,即是甕中捉鱉,那麼今日清晨他命人備下的飯菜之中自然也就落了毒。
雲景軒是朝廷鳳鳴的監斬官,有人劫法場,他自然要維護法場的秩序,可是,他卻當著她的面殺了他的父兄,她怎會忘了呢,他雖柔情似水對她呵護備至,可是,他也是那殺伐果斷的一國親王,臨南是雲家的天下,他自是要維護皇權的尊嚴。
可是,他殺了父兄啊,那是她親眼所見的不可磨滅的事實,就這一件事便足以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