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蘇錦年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他不能走近若水的心裡,因為,經歷過這般痛徹心扉的愛情的人哪裡還能容下其他人?
凌蕭若一直埋首痛哭,她哭了很久,哭到蘇錦年以為已經天荒地老時,她終於抬起了頭,朝他說了一句:“哥們兒,我們喝酒去吧。”
蘇錦年愣了一下,一是因著她的稱呼,二是因著她後面那句喝酒,他本想拒絕,可是,不等他說出話語,已經被凌蕭若架著身子朝鎮上的酒肆走去了。
到了鎮上的酒肆,凌蕭若直接要了一罈子陳年的女兒紅,她拿過大碗,從罈子裡倒出了酒。
一碗白酒下喉,甘冽而辛辣,凌蕭若徑自嗆了出來:“咳咳”
凌蕭若咳得很厲害,蘇錦年在一旁看得有些心疼:“你何苦把自己弄成這樣?”
“我喜歡咳咳”
凌蕭若說完又倒了一碗酒,端起酒碗準備下喉,卻被蘇錦年抬手攔住了:“不要再喝了,你的酒量本就不好。”
“你讓我喝,不然我會痛死的”凌蕭若開啟了蘇錦年的手,如是說道。
她與他之間,從來都是聚少離多,上一次,她與他錯過了差不多一年,這一次,她又等了他整整五年,他們的人生還有多少個五年可以去等待,可以去揮霍?
蘇錦年看著她痛苦的神情,也就沒有再攔住她了,只是默默地坐在一旁,看她一碗接一碗的喝下去。
終於,當那罈子酒全部見底之後,凌蕭若終是醉得癱倒在了桌子上。
蘇錦年眉頭一皺,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若水,你醒一醒。”
“唔”凌蕭若皺了皺眉頭,吱唔了一聲。
蘇錦年低下頭,嘆了一聲:“哎”
他看著那醉得不省人事的女子,思索著究竟將她扛回哪裡去,是將她帶回蘇府呢?還是送她回忘憂谷?
蘇錦年看著昏睡在桌子上的女子,她的臉兒紅撲撲的,甚為美麗,他做了長久的思想鬥爭之後,準備將她帶回蘇府。
然,他的想法還未成形時,卻見一抹白色的身影立在了他的面前。
“蘇公子,謝謝你照顧若兒,我現在就帶她回谷。”沉冷的聲音緩緩響起,讓蘇錦年忍不住微眯了眼眸。
東方澤霖對著蘇錦年說完話後便直接俯身將凌蕭若橫抱了起來,轉身離開。
“你的眼睛看不見,能帶她回谷麼?”
蘇錦年猶豫再三後,還是將這句話說出了口。
然,話語聲剛剛落下,卻覺眼前白影一閃,一個類似北極熊的動物赫然間便立在了蘇錦年的身前,生生阻止了他前進的步伐。
“它會為我帶路的。”
東方澤霖的聲音隨之而來。
蘇錦年看著面前的龐然大物,愣了一下後便再也沒說話了。
東方澤霖一路抱著凌蕭若,剛開始時凌蕭若還很乖巧地縮在他的懷中,行了一段路後,凌蕭若忽然間睜開了眼睛,冷聲對他說道:“你放開我。”
“你喝醉了”東方澤霖抱住她的手沒有鬆弛一分。
凌蕭若見他不肯放手,便又用力揮動起身體來:“東方澤霖,誰要你假惺惺地管我,你放開我!”
因為喝了酒的緣故,凌蕭若的力氣大而蠻橫,幾經掙扎之下便當真脫離了東方澤霖的懷抱。
“嘔——”
雙腳剛一沾地,凌蕭若便覺胃中劇烈翻滾起來,她趔趄著步伐去到街道邊,彎下腰身便開始吐了起來。
東方澤霖尋著聲音站到了她的身邊,剛想抬手撫上她的背,卻被她一掌拍了開來:“東方澤霖,你走,就像五年前離開我那樣,走得遠遠的,永遠不要再回來”
說著說著,不知是酒勁兒的緣故,還是其他,凌蕭若的聲音便哽咽起來,望出去的視線中也多了一層水簾。
東方澤霖被她推攘了一下,他屏了氣息立穩後便一把抱住了她:“若兒,原諒我,好麼?從現在開始,我天天都守著你,永遠也不離開了。”
凌蕭若搖晃著腦袋,雙手抬起,用力地捶打他的胸膛,撒潑道:“晚了,晚了,東方澤霖,你去找其他女人吧,我不要你了,不要你了”
他的心多狠啊,說走就走,既然走了,那還回來做什麼?
東方澤霖心有愧疚,黝黑的雙眸雖然看不見,但卻一直將視線鎖在了凌蕭若的身上,他就任由他的雙拳一次次砸落在他的胸口,雖然很痛,但是他卻悶不吭聲,腳步也巋然不動。
凌蕭若一直不停地捶打著他,聲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