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瑟再次吞了吞口水:“鄭醫生,你的意思是?”
“她現在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究竟是能維持一年還是十年,亦或是自愈後和正常人沒有兩樣,這是個未知數。”
“鄭醫生,有沒有更確切些的方法?”尹瑟問道。
鄭醫生看了眼尹瑟,然後說道:“如果兩年後,牧唸的膜部室間隔缺損沒有好轉跡象,可以選擇手術。”
“兩年”尹瑟淡淡的念著,“再次之前,她會安全嗎?”
“不一定,比較危險的狀況就是像現在這樣,發高燒。”
尹瑟閉了閉眼睛,“我懂了。”
“在此之前還是選擇藥物治療,所有該注意的事項,我想晟宸很瞭解。”
尹瑟看了眼牧晟宸,只見他緊緊抿著唇,良久,他才開口問道:“念兒的情況和我一樣嗎?”
“不一樣。”鄭醫生很肯定的說道,“雖然是遺傳於你,但情況卻比你好太多。”
牧晟宸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握住尹瑟的手:“我們說過的,無論結果怎樣,全家人都會一起承擔。”
尹瑟點頭。
“念兒會堅強,你也要堅強。”
“恩!”她側身猛地抱住他,“沒關係,我知道這已經是比較好的結果了,沒關係,沒關係”
牧晟宸撫著她的頭,擁有了些什麼,相對的就應該付出些什麼,他們還算是幸運的,老天爺沒有給牧念判死刑。
她還是他們的女兒,還可以健康長大,只是心臟比別人脆弱一點而已。
“我會保護好她,不讓她受到傷害,會讓她健康長大。”尹瑟認真說道。
牧晟宸擦掉她的眼淚:“好了,去看看我們受苦的丫丫。”
尹瑟笑著點頭,沒關係,還算幸運
在病房裡,尹瑟和牧晟宸走到嬰兒床邊,看著帶著呼吸器的牧念,尹瑟的眼淚還是落了下來。
“她看上去好虛弱”尹瑟強硬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小聲說道。
“因為丫丫知道你在哭,她也心疼。”牧晟宸淡淡道。
尹瑟立刻擦掉眼淚,再不讓眼淚掉下來,伸手撫了撫她剛剛退燒的額頭,眼睛安詳的閉著:“丫丫,不要害怕,媽媽在這呢!”
牧晟宸抱住她,吻了吻她的頭髮:“你去休息,我來看著。”
尹瑟搖頭:“我要看著她。”
牧晟宸走出去,沒過一會兒便有人搬了張沙發進來。
“坐下來看著。”牧晟宸輕聲說道。
尹瑟看著身後的沙發,不說話,坐了下來,手撐著下巴,細細的看著自己的女兒。
牧晟宸輕嘆一口氣,坐在沙發邊緣,將尹瑟抱在懷裡。
尹瑟一直看著牧念,良久良久,她的情緒竟然不穩定了起來。
“晟宸”
“恩?”
“我好像後悔了”尹瑟閉了閉眼睛,痛苦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他緊緊的摟著她:“不許說這種話。”
“晟宸,我以為我可以承受,我以為我們可以承受,可是看著丫丫現在受的苦,我覺得”
“我們承受的起。”牧晟宸打斷她。
尹瑟緊緊咬著牙,她太過於理想主義,可現實是殘酷的,她抱著那一絲希望說著無論什麼結果她都可以接受,很顯然,她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她是一位母親,她沒有辦法好好的看著丫丫受苦,看著自己的骨肉在生死邊緣徘徊
牧晟宸站起來,走到她面前,蹲下來,仰視著她,“瑟兒,看著我。”
“”尹瑟的臉頰上佈滿了淚水。
“別那麼膽小,拿出點勇氣,你是尹瑟,尹瑟的尹,尹瑟的瑟。”
尹瑟看著他:“晟宸,我真的沒有做錯選擇嗎?”
“即便是錯了,我也是和你一起錯,比起後悔,我們更應該一起面對。”
“”
“丫丫都沒有放棄,憑什麼你先認輸?是你讓她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是你說不能剝奪她睜眼看世界的權利,現在你能後悔嗎?”牧晟宸捧著她的臉問道。
尹瑟怔愣的看著他,看著他眼裡那難忍的並不亞於她的痛楚,良久,她才伸出手,環住他的脖子,抱住他。
“不後悔,不能後悔。”尹瑟輕聲說道。
晚上,尹瑟還是靠在牧晟宸懷裡睡得,睡得不太安穩,眉頭一直皺著,牧晟宸又是一夜無眠。
第二天,牧晟宸回家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