囔著。

“真的啊？老牛這麼壞啊”

牧晟宸又不是聾子，聽得一清二楚，老牛老牛的叫，尹瑟，你好樣的！不過，果然，那六雙鞋子

“哥哥，小鬼說話沒大腦的，你不要介意。”小瑞奇靜靜道。

“看出來了。”

小鬼跟著尹瑟去幫小瑞奇泡開水，牧晟宸站在床邊靜靜的看著窗外。

“哥哥，姐姐是不是很漂亮？”小瑞奇突然開口問道。

“不醜。”

“除了如風哥哥，姐姐從沒有帶男人來看過我們。”小瑞奇笑道。

葉如風麼？

牧晟宸心下竟泛起一陣醋意。

“所以呢？”

“哥哥對姐姐來說，肯定很特別。”

牧晟宸點了點頭：“確實很特別。”

“你喜歡姐姐嗎？”

你說一個小孩子，敏感成這樣，算是怎麼回事？

“你害怕手術？”他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徑自問道。

小瑞奇瞳孔收縮下，姐姐不在，他也沒有必要裝，他點了點頭。

“為什麼？是怕生，還是怕死？”

“怕死。”他回的利落，“我想活下去，想看著姐姐找個好物件，嫁個好老公，也想看著小鬼怎麼追姐姐，也想孝順院長奶奶。”

“那個小鬼要追尹瑟？”牧晟宸眉頭挑起。

小瑞奇輕笑：“你別小看他哦，他是認真的。”

認真

“我的胸口要裝人工心臟哦！”小瑞奇一張蒼白的小臉，此刻漾著燁燁光彩。

牧晟宸看著他，不由心生羨慕起來，又看向窗外，他在醫院裡的時間很長很長，很寂寞很寂寞，除了管家和保安，除了死寂一般的靜謐，再無其他

“裝了人工心臟，都會以為自己是鋼鐵俠了。”

“鋼鐵俠？哥哥，這比喻好貼切啊！那手術以後，我就是無敵的鋼鐵俠了。”

“然後？”

“有力量，我就要保護他們。”

牧晟宸不用問也能知道他口中的“他們”是指的誰，他是羨慕他的。

“小瑞奇，尹瑟晚上躺床上都會念著的名字，贏不了死神，是不是有點對不起人了？”

只見小瑞奇睜大了雙眼，看著他：“哥哥你和姐姐”

牧晟宸手指放在唇上，“秘密。”有的碰臉。

然而小瑞奇卻久久無法鎮定，尹瑟和小鬼回來，小鬼依在尹瑟身上，雙眼仇視著牧晟宸，一臉優越神情。

小瑞奇悲涼的看了眼小鬼，嚥了咽口水，關公面前耍大刀，是不是這個意思？

“你們說什麼了嗎？怎麼氣氛這樣”尹瑟懷疑的看向牧晟宸。

小瑞奇乾乾的眨了眨眼睛，搖頭：“沒，沒什麼。”

尹瑟知道其中有端倪，知道這牧晟宸肯定沒說自己什麼好話！算了，她不和他計較，小鬼說的對，一隻老牛而已！

在醫院呆了一個上午，直到院長奶奶來了，尹瑟才和牧晟宸離開，他們從醫院的小花園裡穿走著。

牧晟宸看著這些簡單的風景，紫藤架上的紫藤花要開了，他輕輕的吸了口氣。

“以前從不覺得醫院是個好地方。”

尹瑟微頓，而後笑笑：“醫院本來就不是什麼好地方。”

“是因為你母親的緣故？”

“一半吧，她是因為癌症去世的，她住院期間，我都把醫院當成家了，我又嘻嘻鬧鬧個不停，醫生護士也都對我很無奈。”

“亂跑亂跳，亂躲亂藏，是嗎？”

“好像說的你小時候不是這樣——”至此，尹瑟瞥了他一眼，沒有說下去，他，可能真不是那樣。

牧晟宸輕嘆，雙手插在口袋裡，尹瑟一步步走到他的身後，看著他修長的腿，每邁出的一步都是那樣高貴，心，痛。

他會死嗎？

他頓住步子，側身看向她：“走上來點，別躲在我身後，我看不見你。”

尹瑟神情盪漾，心下一緊，撇開小臉，加快兩步，走到他身前，突然小跑了起來，轉了半個身：“你要是追上我，我給你獎勵。”

這是個不錯的午間，陽光太暖，人兒太美。

牧晟宸兩步就追了上去，尹瑟的腿腳還算快，左跑右跑，機靈得很，但也不敢跑得太快，畢竟肚子裡還有一個。

他自然也是沒用全力，跟在她身後兩步之遠的距離，她飄逸的長髮隨風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