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房間。
“許言。”她喊道。
他停住身子站在那。
“不和我一起吃飯嗎?”
“”許言不再說話,走了出去。
尹瑟看著合上的門,她嘴角掛著苦笑,隨便的吃了幾口飯補充了些體力,撐著床面,斷掉的腿其實已經疼到了麻木。
她扶著牆壁,額頭冒著冷汗,她拉開窗簾,窗外的天已經漸黑,這裡是二樓,她看著窗下面,外面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窗外的風吹了過來,涼意惹得她一陣輕顫,額頭上的冷汗也慢慢風乾。
良久,她才環顧這房間,衣櫥,化妝鏡,床,地方不大,但該有的東西都有,她走到衣櫥前,從裡面隨便拿了件襯衫,還是男士的,而後回到床邊,她將自己的斷腿抬起來,只這麼一個動作,剛乾了的汗又如雨下。
整個後背都溼了。
尹瑟用襯衫將自己的腿綁住,她知道這樣可能會讓腿骨錯位,但如果要行動,她只能這樣。
她尹瑟,現在是個死人了嗎?
那晟宸你呢?
她只是想知道他的準確訊息,但是現在彷彿比登天還難。
綁好了腿,她大大的喘著氣,第一次覺得自己真的很厲害,好像再疼,也能忍得住。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喘了口氣,抬起眼,她又慢慢移到化妝鏡前,坐下。
她慢慢抬眼,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左半邊臉頰從左眼開始一直到嘴邊都毀了紅色的一片,血肉模糊
她靜靜的看著,看著,最後還是閉上了眼睛,眼淚落了下來,順著可怖的面孔滑落。
然後,她捂住了臉,失聲痛哭起來。
許言就站在門口,聽著她悲痛的哭聲,淡然的站在那,一動也不動,最後走開。
一連三天過去,尹瑟的腿依舊疼,但她已經很能忍了,彷彿這疼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她從房間裡走出來,開始在別墅裡面扶著牆壁慢慢跳著。
“你在幹嘛?”許言冷著眼看她。
尹瑟抬起頭衝他一笑:“總悶在房間裡不是個事啊!”
許言彆扭的轉開頭。
尹瑟發現只要自己正對著他,衝他笑,他似乎就會受不了,那神情明明就是厭惡。
這樣就好
“你不會想逃吧?”許言挑眉問道。
尹瑟看著他:“你覺得就這樣我能往哪逃?我繞著二樓走一圈,天就黑了,這種程度,我能逃到哪裡去?”
許言不相信的看著她。
“許言,我說過會呆在這裡,我已經不想和你鬥了,這種虧,吃一次就夠了,誰知道你接下來還會耍什麼花招。”尹瑟說道。
許言看著她那張可怖的臉,再次瞥開目光,走進另一間屋子,將一副柺杖遞給她。
尹瑟接過,又衝他笑笑。
有了柺杖,她行動起來方便多了。
這幢別墅只有她和許言兩個人,她靜靜的坐在陽臺上的椅子上。
許言走了過來,端了一杯茶遞給她。
“下毒了嗎?”她輕聲問道。
許言看了她一眼:“下了。”
尹瑟放到嘴上抿了一口,良久,她偏了偏頭:“沒有死嘛!”
“”
許言坐在另一邊的椅子上。
海風吹過來,帶著些涼意,臉頰上火辣的疼痛感已經慢慢消除,尹瑟只覺臉上癢癢的,她知道現在的自己連鬼見了都會退避三舍。
許言在她側面,看著她完好的右臉,那確實是張夠精緻的臉,任何人看了都會著迷的。
“你在想什麼?”他輕輕問。
尹瑟轉過頭,許言也立刻轉過頭,不再看她。
“沒想什麼,這座小島很安靜,比外面的大千世界安靜許多。”她靜靜說道,聲音還是婉轉動聽。
許言喝了口茶:“是嗎?”
“恩。”尹瑟點了點頭。
他起身,走開。
尹瑟輕輕捂住自己的胸口,緩慢的緩慢的喘著氣。
你在想什麼
每當她靠在床上,靠在沙發上,或是站在陽臺邊發呆時,那個男人都會不由自主的問她,你在想什麼
每當她坐在車上,看著窗外出神時,他總會問她,你在想什麼
似乎他總是很迫切的想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
看著自己的腿,她的要求不高,她只是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