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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所以即便到了後段,陳孝正的離開、阮莞的青春不朽,我都沒有像影院裡的其他人一樣熱淚盈眶。

直到畫面切到陳孝正和鄭薇回憶過往,學生時代的陳孝正帶著鄭薇去海洋館看海豚表演,鄭孝正請求工作人員讓自己的女朋友摸摸海豚。

鄭薇看著陳孝正:“你當時和他說了什麼”?

我笑著和旁邊的人小聲吐槽:“我女朋友得了絕症,她的願望就是摸摸海豚,你能幫幫忙嗎”?

然後大熒幕上的陳孝正就指著對面的鄭薇,對工作人員說:“那是我的女朋友,我想跟她求婚”。

我仍然維持著剛才的笑容,眼淚卻一瞬間流下來。

電影散場了,一些情緒卻還縈繞在每個人的心頭,有人說說笑笑結伴而走,有的人仍然坐著哭得不能自已。電影裡每個角色都會折射出某些人某些事,電影散場,人也該散了。

走出大樓,突然而來的明暗變化使得陽光顯得那麼刺目,我不得不抬起手捂住雙眼。

再見了,青春年少的歲月。再見了,林彬。

2014年國慶假期,我要把沉寒領回家裡。說實話我心裡還是會有一點兒窘迫,全家聚在不到60坪的房子裡招待未來的女婿女婿,家裡算得上是男性長輩的只是我的舅舅。可是李沉寒對我說,他說默默啊,你想得太多了,我們遇見彼此的時候,早已看到對方最窘迫的樣子。

想想當初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自己也不由地感到好笑,於此便釋懷了。

其實任何事情開始前總是容易心緒緊張,真正融入進去反而怡然自得了。家人遵循只要我喜歡、人品沒問題、她們就會喜歡的原則,整個談話過程都樂呵呵的,一個勁兒地讓沉寒坐著、別幫忙、多吃點兒,問題也只是意思意思地提了幾個,倒是舅媽,問題詳細地像是要調查戶口。

“是,我的家人都在香港,只有我在這兒”。

“我打算在這兒定居,至於以後,現在還說不準”。

“看默默的想法,我尊重她”。

“並沒有,我們之間不存在這個問題,舅媽多慮了”。

看著李沉寒談吐得體、舉止大方地應對,我恍忽中想到當初第一次見到他的樣子,桀驁孤獨的側臉逐漸與現在彷彿發光的稜角重合,讓我只能感嘆緣分的牽引。

哦,對了,14年初,我就從原單位辭職了,李沉寒讓我休息一陣兒,放鬆身心好好過個年。我回了一趟瀋陽,約了兩三個大學同學,吃了一遍L大的食堂和傍晚校門外熱鬧的小吃攤兒,味道真是懷念啊。

突然有一天,我發覺李子好久沒聯絡我了,我以為是她忙,就給她打了個電話。可是後來我發覺她又好久沒聯絡我了,相隔兩地的朋友許久不聯絡,這或許沒什麼稀奇的,只是若與她原來跟我撩閒的頻率相比太反常,我就主動發簡訊給她。一開始會立即得到回覆,後來就隔一天,再後來就不回了......

我沒有去細究其中的原因,想著或許是她忙吧,總之找各類藉口不讓自己有得到答案的可能。原本以為自己已經長大了,到現在我才明白自己一直沒變,一直跟小時候一樣,怕被別人拋棄。

14年底,李沉寒香港的朋友來我們這兒玩,我看到了其中幾位熟悉的人。倒沒碰見鬍子,據說一下飛機他是不見人的,必須要經過一天的休整,起碼要睡個美容覺。

第二天沉寒跟他們出去喝酒了,我沒去,我不喜歡熱鬧的地方,也不喜歡喝酒,更何況很多情感理論教會我,要適當給自己男人一定的空間。

接下來的幾天,沉寒幾乎都被扯著當導遊。家鄉與香港相比並沒有那麼繁榮,相對的花錢的地方較少,人文景觀較多。李沉寒高中時就去了香港,對於家鄉後來的發展自己也是一知半解,更別提幫他們講解了,不過是圖個熱鬧罷了。

他們走得前一天晚上去席華爾會館吃飯,我也跟去了。席間大家都喝了酒,說話也開始大聲嚷嚷起來,鬍子也顧不得圍在身前擺造型的圍巾被人惡搞包在了腦袋上,拿著酒瓶到處跟人拼酒。

李沉寒端著酒杯,我知道他的酒量,現在幾乎也就是剛剛進入狀態而已,來之前的車上,他就跟我說:放心,不會喝多得。果然信守承諾,我在心裡默默給他點了個贊!

我知道他不能多喝並不是跟這幫朋友不交心,而是太瞭解他們所以不得不保持清醒以便於收拾亂殘局,就像現在那個叫君傑的人就喝大了,抓住一個人就一個勁兒地說,聽不太清楚,只能看到他繞場一週見人就問,直到他來到沉寒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