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怪我啊,和我關係最好的李硯書也從沒有擦防曬的習慣,我自然注意不到這方面。
軍訓過後就是歡迎大一新生正式的開學典禮,我真後悔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帶本書來解悶兒,站在後面根本看不清主席臺,只能從音響裡聽到校領導講話和新生代表發言,就算介紹完校學生會主席各院學生會主席之後,我也不知道誰是誰。
印象深刻的是在開完會往回走的路上,有個全體新生可以參加的志願簽名活動,在鋪在地面的超大超長的紅幅上。具體名目不記得了,只感覺有點兒像明星走紅毯一樣。
十一放假前兩天是體育會,文學院憑藉著擁有體育特長生而穩拿了第一,我們新生好像根本沒有參與,只在文學院學生會幹部的帶領下不斷地大聲嘶吼“加油加油”,明明已經很努力地去喊,還是會被學長兇巴巴地批評不夠盡力、沒有集體榮譽感。
不過我們膽子小,還是要乖乖聽話。
陳茵莉只看了半天的體育會,後來跟我們說她去找學長問點兒事兒,一下午都不見人影。我們吃完晚飯回去的時候,她跟我們說明天不去看比賽了,直接買火車票回家。我們很好奇,問她這樣不會被輔導員抓到嗎?她說她問過學生會里的學長了,沒事兒。聽到這兒我們也很興奮,誰都想提前一天回家。陳茵莉猶豫了一下,然後跟我們說最好不要,一下子少很多人會很容易被發現的,我們想想也有道理,打算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看完比賽再走。
由於從S市到寢室其他三個人的家有快車,所以李硯書和吳曉佳不跟我一起走。我一早上從寢室樓出來,外面黑黢黢颳著冷風,除了路燈只有兩三個拖著行李的人。我走在從寢室通向校門口的路上,正好有個計程車在我面前停下問我坐車不。我看到車上已經坐了個男學生,問他多錢,他說50。我想了想差不多也得這個價,於是上了車。那時所謂的“校園黑車”還是大學生圖方便普遍會選擇的交通工具,沒有現在這麼“聞風色變”。
一路順風,到達火車站還早了許多,我一直等到六點四十檢票後才坐上了回家的火車。
第一次,一個人,陌生的地方。
回到家自然受到熱烈的歡迎,外婆和媽媽都像是分別了好久一樣說我黑瘦黑瘦的,應該補點兒營養,於是放假的這幾天頓頓魚肉蝦蟹地餵我,外公雖然沒說什麼,也經常出現在我身邊,聽我跟外婆和媽媽叨叨這一個月以來在大學的生活。
時間太短,黃金假期眨眼就過,我又回到了校園生活中。
每天按時上課,認認真真地作筆記,到點兒了就衝去食堂搶食,一天的課熬完了從水房拎走已經打好水的暖壺回寢,另兩個又不知跑哪兒去了,我拿李硯書的電腦看韓國綜藝,李硯書拿著IPOD看美劇。
生活反覆如是。
後來慢慢變了。每天早晨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糾結上不上課,通常睡過頭會是最棒的逃課理由。在課堂上偷看別的書,不到點兒提前溜出教室衝向食堂。一下打兩壺水明天就可以逃課出門逛街了,後天下午空閒半天可以去洗澡那時人最少。
總而言之,像國內大部分的大學生活那樣過。可能有點兒不同,比如說要是早上睡過頭沒有去上課,等我們醒來收拾好後就會奔去圖書館,也會在課堂上一邊聽老師講課,一邊在桌下翻現當代文學作品。
時間會慢慢烹飪彼此的關係,由生到熟,由熟到糊,最後捨棄掉。
我們熟悉了彼此,就會按照性格愛好習慣來劃分圈子,你可能是這個圈子的,也可能是另個圈子的,也可能是幾個圈子的交集。很快的,我和李硯書就因為“安靜與宅”劃分到了一起,吳曉佳是天天上自習的上進型人才,和陳茵莉一樣加入了學生會、寫入黨申請書。而陳茵莉“混跡”於各個學長學姐之間,隱然成為了一批文學院學生會新成員的領導者。
我也會跟其他寢室的同學成為親密的小夥伴,因為言情小說。
那時軍訓因為個子比較高,排隊就跟李硯書她們分開了。休息時我們就會跟周圍的小夥伴聊天,漸漸和幾個人就有了共同語言。
小學時愛看金庸等人的武俠,高中時看了幾本臺言。上大學前,電視上放了《會有天使替我愛你》,除了男主挺帥,客串很大牌,其他完全沒可取之處。女主不說長得醜,就那乾嚎不掉淚的演技真是雷翻一群人。拍戲也不知道找個好點兒的學校,環境設施與上世紀八十年代蠻有可比性的。我實在不能想象前期宣傳說這是一本多麼受歡迎的言情小說改編的,為了求證,去書店買了原書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