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也絲毫不差。而最為重要的是,他卻一直以為這小子是在酣睡。
這一點不起眼的區別,在他的心裡,卻掀起滔天巨浪。
“小子,你既然早就知道,怎的還若無其事睡你的覺,也不睜開眼睛打聲招呼。”
雲梓焱依舊閉著眼,輕嘆一聲,“伯父,前半個小時,我想著你可能閒來無事出來坐坐。一個小時過去了,我想著你可能在琢磨著揍不揍我一頓。你既然沒下決定,我自然也不好打斷。再過半小時,我想你應該決定已下,就差琢磨著用什麼揍我,下手得多重。你不下手,我先出手,終歸不妥。哎,”雲梓焱雙手枕在枕頭下,唇角一彎,“拖到現在,說實話,如今倒換成我想揍你一頓了,伯父!”
哼,蘭花爸又低哼了一聲,撇撇嘴,只是那原本凌厲的眼神,卻晃過一絲笑意。
“小子,想要揍我的人多了去了,只是鮮有這個機會。”蘭花爸頓了頓,“跟我來,我給你這個機會。”
蘭花爸的身子微不可見一動,整個人如同一縷輕煙般從視窗一閃而沒。
雲魔神無奈地坐起身子,心中嘀咕了一句,大半夜的,你老人家還真能折騰。
他與蘭花,這天下,誰的眼光阻攔都可以無視,卻萬萬不能忽視老丈人的心情看法。因為他深知,蘭花對父親縱有些疏離卻很是尊敬,而同樣的,蘭花爸對蘭花,一貫冷淡的態度卻掩蓋不了疼愛的事實。
雲魔神慢悠悠站起來,稍稍整理了下衣服,身子懸空而起,跨出了窗戶。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那張圖,就是下面這種體位!捂臉,俺會不會被和諧掉!看在俺不畏被和諧鄙視兼爆菊的份上,給點撫慰吧!ps:剛剛回復留言回覆了好久,反覆抽,只成功了幾條,連菊花都木有得轉,一條回覆半天才成功,有時候還沒反應,容俺歇歇再繼續。
以防週末狂抽,備份。蘭花爸的話讓蘭花驟然一愣,看著父親眼中的隱怒和心疼,蘭花卻不由來地從心底升騰起淡淡地喜悅。
從小到大,在父親的身邊,每次磕著碰著甚至是練刀的時候手被割傷了,父親從來正眼也不瞧上一瞧,總是冷冷冰冰的一句話,“忍著點就過去了,沒事。”可今天父親的神情和態度,卻是蘭花從未見到過的緊張。沒有母親溫柔呵護愛惜的日子,在蘭花的心底,一直渴求的寬厚仁慈的父愛。父親的變化,讓蘭花頃刻之間眼眶漸漸泛酸。
天下間或者所有的父母都一樣,當你在他們地面前跌倒受傷,他們可能會強忍著心疼,讓你自己獨立地站起來,告訴你這樣一點傷害沒有什麼了不起,你可以更堅強,更勇敢。只是當某一天,你離開家遠走他鄉,別說親眼看到你受到欺負的痕跡,就算是在電話裡聽到你受委屈的話語,所有地心疼焦慮很多時候都會變成自責的憤怒。恨自己不再你身邊,恨自己沒有替你扛下所有的不公和傷痕。
萬愛千恩百苦,疼我孰知父母?
蘭花怯生生地說了一句:“爸爸,我沒事。”
“蘭花前幾日遭到一夥賊人的擄劫。”梵卓站起身子,風度翩翩地拿下紳士帽,微微彎腰,扼腕輕嘆了一聲,“奈何我只攔下了其中的兩人,沒能及時將蘭花解救下來。幸好蘭花化險為夷,不然我真是於心難安。”抬頭誠摯一笑,“我今天過來,就是想來看看蘭花是否已經走出當日的陰影。”
梵卓的態度謙恭有禮,卻讓一旁的雲魔神眉頭攢成了一團。
“既然看過,你也就可以走了。”蘭花爸瞥了梵卓一眼,原本清亮的眼神似乎又再次渾濁了起來,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感油然而生。
蘭花爸那不甚講理的話卻沒有讓梵卓有絲毫的尷尬難堪,燦爛一笑,梵卓朗聲說,“是的,天色已晚,也該是告辭的時候了。伯父初來乍到,可需我派人接伯父四處走走?如有需要效勞的地方,在下自當義不容辭。”
一聲伯父,聽得雲魔神嘴角一抽,奈何方才蘭花爸對蘭花傷痕的質問讓他有點底氣不足,倒不好過分張狂質問起梵卓來。
蘭花爸似乎對梵卓彬彬有禮的態度和熱絡親切的笑容很不感冒,聲音暗沉:“免了,在家種地的鄉下人,來這裡就是為了看看閨女,其他的事情,老頭提不起興趣也沒有那個心思。多謝,好走,不送了。”
“如此,便告辭了。”梵卓朝蘭花一笑,瀟灑地將紳士帽重新戴上,走出了蘭花的家門。
梵卓一走,蘭花似乎更緊張了。小手揪著自己的衣角,眼睛一會瞄瞄雲梓焱,一會瞅瞅自家老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