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不,神經一般的男子。
“蘭花,他平時對你也是這樣霸道嗎?”楊翩舞湊到蘭花的耳根邊,低聲道。
蘭花從雲魔神所製造的慘烈一幕中回過神來。想到他們兩人獨處時他那炙烈如火的身軀總是那般不知疲倦的製造燎原之勢,想到平日裡自己總被踢下床又被悄悄地抱回去,想到他說的那句我睡過的女人,自然是我的。蘭花的臉一下紅了,微微低頭,聲音細如蚊子:“還好,不是那麼霸道。”
蘭花頓了頓,輕咳一聲,“其實有時候,他還是講點道理的。”
楊翩舞和幾位兄長同時翻了一個白眼。瞧蘭花這扭扭捏捏的樣子,就知道平日裡被壓迫,被欺負又被洗腦得多厲害。雲梓焱要是講道理的人,這天下,就沒有不講道理的地方。可惜,眾兄長抿抿嘴,就算自家最可愛的妹子被人家剝光了又剝削個徹底,好像哥幾個聯合起來,也湊不出跟人家講道理的實力。
幾人的眼光不約而同的瞄向楊宗武的方向。瞧六叔今日裡在雲梓焱出現後的言談舉動,怕也是道理講不過人家,只能哼哼歪歪的悲催老丈人。
雲魔神可不管四面八方各不相同的小心思。他秉承的從來只有一個原則,惜蘭花者昌,惹蘭花者亡。
就如他那妖孽爹說的:“媳婦只能自己親身上陣來欺負,其他的貓貓狗狗若想傷她一根毫毛,老子就將其往死裡整,整到他親孃都後悔生他來世上走一遭。”
神一般,不,神經一般的男子,真的是遺傳的。
此時的雲魔神,眼中的殺意愈盛,掐著艾塔兒的手已然高高舉起。不顧艾塔兒蹬腳掙扎,手指漸漸縮緊。
艾塔兒的生死,已在一瞬之間。
“楊宗武,你難道不想知道伊然的訊息?”艾塔兒幾乎竭盡全身氣力,壓著嗓子喊出聲來。
嘭的一聲,楊宗武身子猛地一挺,因情緒波動太大,身後的座椅被他難以控制的真氣震成粉末。
“你說什麼?”楊宗武帶著深刻痛意的聲音傳來。
場中的肥姨,偌大的身軀一閃,瞬間出現在雲梓焱的身邊,發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艾塔兒,因為剎那間的驚詫而忘記掩蓋自己原本的聲音,“你給老孃說清楚。伊然小姐,伊然小姐到底怎麼了?”
“放開我。”艾塔兒嘴角閃過一抹冷笑,“雲梓焱,我說過,你不能殺了我。”
看到自家老丈人和肥姨那難以自控的反應,雲魔神的眉頭微微一蹙,能夠使得他們二人的情緒如此波動的訊息,想必離不開蘭花娘親的原因。
看著此時蘭花眼中閃過一絲迷茫之色,隨著身子微微一顫,看著拖著傷腿走上臺的父親,眼裡漸漸溢滿無法置信。
雲梓焱的心,軟了。
雲梓焱緩緩鬆開了手,任由艾塔兒的嬌軀從空中落下。
觸目驚心的指痕盤繞在艾塔兒的脖頸,艾塔兒的身子軟軟地倒向地面,不斷地喘著粗氣。
第一次,她離死亡如此之近。第一次,天之驕女的她被凌虐至此。艾塔兒低垂的眼眸劃過蘭花的腳面,第一次,她對一個人的恨意如此之深之重。
身子猶有千鈞之重,楊宗武一步一步踏上臺來,仿若竭盡全身的氣力,帶著濃濃的希冀,“說清楚,伊然,伊然她。”
楊宗武驀地一閉眼,不可能,伊然已經離開了,永遠離開了。儘管每次想起這個事實,他的一顆心猶如置於火上烤炙般。可是,他得承認,他必須承認,是他親手埋葬的她哪。
楊宗武的身體禁不住微微輕顫。他猶記得她那猶如小白花般脆弱蒼白的小臉,那是大漠裡唯一一抹純淨而溫暖的顏色。
她讓他將她埋在大漠。她說她希望將自己依舊美麗的臉龐留在他的腦裡心上。若她去了,他還堅持揹著她在大漠裡跋涉,她會不開心,很不開心,因為她不願意最後留給自己最愛男人的,是自己一身的腐臭味。
她想把最後的自己留在這片大漠裡,她說那細細軟軟的沙覆蓋在她身上,會讓她想到他粗糲的大手撫摸在她身上那種依戀的感覺。這片寬廣無垠的大漠,就像原本荒蕪寂寞的她。而他,是她心裡的那片綠洲。他的存在,讓她覺得原本充滿絕望的生活也生動了起來。
綠洲的存在,讓大漠喜歡上了陽光的溫度。
那一刻,是他替她挽的發,他替她穿的衣,他為她緢的眉,他為她撫的眼。
她在的時候,一切都為了她,她不在的時候,一切都成了她。
他一定是太過想念,才會讓這瑪羅族的妖女趁虛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