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昊等人均不約而同雙瞳一縮。同樣的刀;同樣的刀法;可今日的雲梓焱,其一往無前的氣勢;摧枯拉朽的銳氣,還有那精妙絕倫的身法,較之當日在楊家萬將場時的楊宗武,還要高上一籌不止。
停在那裡的眾人,只覺得呼吸隨之困難起來,隨著刀氣而來的漫天風沙,猶如死亡的陰影般將眾人籠罩其中。炙熱的風沙,偏偏帶來深入骨髓的冰寒殺氣,讓人口鼻皆窒。
沒有半聲慘叫驚呼,唯有方才雲魔神那怒喝出聲的一個“斬”字依舊迴盪在眾人耳邊,唯有漫天風沙呼嘯而過。
待刀過無痕,風沙落地,眾人定眼望去,心中悚然一驚。
對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然出現了一個豁口。
八具屍體,零落地散在地面。刀口整齊歸一,無半點鮮血滲出。那炙黑如碳的傷口冒著屢屢青煙,燒焦的糊味讓身後的眾人胃裡直泛著酸水。
而始作俑者的雲魔神,卻依舊站在原地,紋絲不動,長刀側舉與肩平。刀身上暗紅色的紋路似乎在緩緩湧動,隨即,一滴濃稠的墨紅色的血液從刀尖處滴下,沒入細沙之中。
明明無聲,可早已靜謐一片的世界,眾人的心,隨著這一滴血液滴下,重重一捶。
東華一行注意到,方才叫囂得很是大聲的十人當中,已有八人隨著雲梓焱這一刀殞命。
“雷炎刀在此,”雲魔神一笑,如同大漠裡一泓清泉,“若有本事,儘可來取。”
將眾人的眼神臉色一一收入眼底,雲魔神的笑意一斂,眼睛停駐在那八人方才所屬隊伍的區域裡,言語中的森寒之意讓大漠的熱氣頃刻間仿若消散了些:“放心,我殺人會很有選擇性。”
挑眉,雲魔神的刀緩緩下垂,猛地踏前一步。
那各組眾人,竟有不少人隨著雲魔神的這猛踏一步而身子一顫,甚至好些人應激性地後退一步。
一人一刀之威,竟強悍至此。
東華組裡就連金昊也自嘆不如,而陰夢雙眸更是閃過異彩連連。
“這些人,方才不是叫囂得最猖狂嗎?”雲魔神的眼神掃過沙面上的斷肢殘軀,冷冷一笑,“只可惜,都死了。“
“放心,你們依舊可以選擇衝上來爭搶雷炎刀。”手腕一震,雷炎刀竟發出一聲厲嘯,雲魔神微抬眸,“我只會選擇這些人背後的勢力下手。”勾唇一笑,“這是個好機會,千萬不要錯過。”
話音一落,卻沒有人爭先動手,反而面面相覷。
精彩,金昊心裡暗喝一聲。
殺雞儆猴,強悍至極的一招示威早已滅了他們近半的氣勢。
泰然自若,堂而皇之的邀戰卻已分化了各組的利益算盤。
若你們繼續執迷不悟,可以,大家都可以過來搶,而且我下手也只挑方才叫囂得最為猖狂的勢力下手。這樣一句聽似偏激的話,卻偏偏擊中了其中最脆弱的鏈條。
這八人所屬的勢力自然會覺得衝上來是絕對划不來的買賣,大家都上,人家的刀卻只砍我們這些人。豈不是平白為他人做了嫁衣裳,拼卻了性命化成白骨讓人踩著上位?誰能夠保證自己能在那樣凌厲的刀氣下保全自己?
而若然他們不敢上而是倉皇逃走,剩下的勢力對東華來說,便不足為懼了。
雲梓焱打得一場好漂亮的心理分化戰!
在場很多人都是聰明人,只消片刻便能想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東華一方悠哉遊哉地掏出各自的兵器,朝那八人所屬的勢力狠狠一瞪眼,咧嘴森然而笑。
就連武刑部的黃陌和斧斤,陰夢,也是一臉輕鬆開懷,極盡全力地配合大家助長東華的囂張殺意。
而對方之人,即便想明白雲魔神的打算,又能如何?總不能苦口婆心地勸說那些已被雲魔神認定為衝上來必死的人說:“兄弟,你行行好,陪哥們一起上,回頭搶到了雷炎刀,哥給你打個模,用紙糊一張燒給你。”
“還有兩個。”雲魔神的聲音突兀地在一片寂靜中響起。
手中的長刀兀地一抖,兩股凌厲的刀氣,帶著隨之揚起的沙流,猶如匹練般朝前掃去。
兩聲直衝雲霄的慘叫聲驟然響起又戛然而止,方才十名出聲挑撥之人剩下的兩人,均被刀氣由下至上,直接劈斬成兩半。
突如其來極富衝擊力的慘叫和慘狀,讓幾個心裡承受能力已處崩潰邊緣的人大喊一聲:“不玩了,老子還要留著命碰碰機緣。”言罷竟有兩三個小組饒有默契地轉身,頭也不回地撤離原地。
“真是老奸巨猾。”寶露吐吐舌,望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