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當面不會鬧得太僵吧?你放鬆點。”
真奇了怪了,妹妹的事,爸媽都不操心倒把他急得緊張不已?這樣滿腹心事的模樣,她好像還是第一次在他臉上見到;雖然看起來比他抽風時的痞痞笑顏順眼,多了份惹人心疼的憂鬱,可眼下這種場合哪裡是賣弄憂鬱的時候?丈夫不識趣,婆婆恐怕只會埋怨是她調/教無方
“爸還不知道。”低低說上一句,俯首看向她不解的眼眸,衛卓勉強笑了笑,拉下她的手握在掌心,抬腳往裡邁去,“老婆,不管待會兒發生什麼,一定要幫我勸勸爸,小悅是衛家虧欠了她。”
又是含糊不清的說辭,越來越惹人生疑,然而不待邱沫沫再有思忖的機會,已被衛卓緊攥左手轉過屏風,出現在懷抱嘟嘟的衛母面前。
“小卓和沫沫來了。”
“媽,大哥大嫂。”
連忙咧開嘴角向眾人打過招呼,然而寬大的包間裡隨意一掃,邱沫沫卻下意識皺起了眉,朝衛卓看去。
本以為公公婆婆都在,哪裡知道此刻一看,果然沒有搜尋到衛父的身影;而本應是酒宴焦點的衛悅,竟仍掛著大大的墨鏡,獨自在休閒沙發上看著雜誌,好似周遭歡樂的重逢根本與她無關。
“怎麼親家沒有來?”抬頭往後看了看,衛母將手中呀呀嗚嗚自說自話的小寶寶遞給大媳婦,原本欣喜的笑容裡也多了份忐忑,追問道,“小卓?”
衛卓苦笑,拉起邱沫沫徑直走向席位,“岳母摔傷了,起不了床。媽,這是咱們家的事兒,總要面對的。”
樂融融的氣氛,似乎因為自己爸媽的缺席,陡然降溫。邱沫沫狐疑地朝幾個人看了看,這才有點反應過來。
想必小悅和衛父的矛盾真的已經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十年後初次重逢,婆婆和衛卓應該是想借由自己和父母這些外人的存在,令氣氛稍有緩和。可不巧的是,一向粗枝大葉、不管到哪兒都能令氣氛活躍的老媽恰好摔了,這下子恐怕接下來的事真的比較棘手。
“那還吃麼?”打破沉默的,是自打重遇便未抬頭的海悅,放下手中雜誌伸了個懶腰,翹起二郎腿笑了笑,“不吃我就帶嘟嘟去酒店了。”
“小悅。”牙關一緊,因門外漸近的熱情招呼聲,衛卓的臉色越發凝重,起身大步走向衛悅,扯住她的胳膊拽去身邊席位,繼而則變臉般笑了笑,清清嗓子,“惹了禍就想跑?跟你嫂子道歉,你都把她惹哭了。”
沉穩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想要逃離的緊張也越來越烈;然而看到衛卓心疼又鼓勵的目光,衛悅漸漸鬆開緊攥的五指,“誰惹她哭了?是她自己小心眼好吧?再說了,你才早我出生幾分鐘啊?好意思叫我妹妹?咱倆一般大!”
“卓越,卓悅。先有卓才有悅,不服你去找媽理論!”故意與她一樣背對屏風,衛卓抬手將邱沫沫肩頭攬住,故作委屈撇撇嘴,“老婆,小悅今天是故意的,她就見不得咱倆好。小悅,你不是喜歡唱嗎?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你說我有幾個?現在給你機會給媽唱一首,唱吧。就唱這首”
“衛省長,您請您請。夫人和衛院長、衛隊都到了。您一家人先說說話,我這就讓人上菜。”
“呂經理太客氣了。去忙吧。”
“哎哎,那衛省長、衛夫人、衛院長、衛隊,嫂子們,你們先聊啊。”
恭敬無比的招呼聲攪擾了故作的溫情,隨後又遠了開去,衛卓朝海悅瞪瞪眼,見她咬緊嘴巴杵在位子上,不由得低嘆一聲,扯了邱沫沫起身,站在大哥大嫂身側撓了撓頭,“爸,嘿岳母摔傷了,岳父在家照顧,來不了。”
“傷的嚴重嗎?一會兒我過去看看。衛風,給顧大夫打個電話,讓他抽時間也去一下。”
副省長,兼公安廳一把的衛父,頭髮已經花白,可高大挺直的身形就算站在兒子身邊也毫不遜色,反而多了股迫人的氣勢。邱沫沫平素對他的印象就是客氣溫和,除了每回一同吃飯時,末了總要講話結束般來個總結,一點官架子都沒有。此刻聽到他張嘴就是一串命令,好似絲毫沒有發現衛悅的到來,她不由忐忑地朝衛悅看上一眼,連忙扯起笑擺擺手,“看過醫生了,說是平躺幾天就好的,爸,您那麼忙就別去了,謝謝您。”
衛父搖頭,看向大兒子衛風,待他連忙拿起手機走去一邊,才滿意地點點頭,緩緩朝懷抱嬰孩的衛母走去,“摔傷可大可小,不能留下後遺症。這個孩子是誰?”說著,首度抬眼看向黑超遮面的衛悅,唇角漸漸抿起。
“這是你外孫,衛嘟嘟。”相伴幾十年,比誰都瞭解老伴兒外冷內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