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真有趣,居然不知道你的工作性質。您是邱沫沫吧?衛隊長一般是不直接接觸屍體的,偶爾採集現場血樣也都帶著專用手套,不需要擔心他的衛生狀況。”
“這樣啊?”澀澀一笑,因她好似刻意顯示他與她曾經的相知,越發覺得心頭酸澀。可轉眼看到衛卓哀求又委屈的目光,邱沫沫怔了怔,指尖越發使力在他被捏起的面板上搓著擠著,淡淡看著他,“自己說,你到底髒不髒?有沒有摸過屍體?尤其是死人的臉?”
只要他搖頭,敢說一句‘不’
“髒,我髒!我整天摸髒東西,真的。”這一刻若不知道順著老婆大人的意思接話,那他就再也甭想好好過了。衛卓狠狠點著頭,只差沒有拍胸脯下保證;目不轉睛看著她的冷眼,終於待那原本風雨欲來的雙眸中漸漸透出一絲揶揄之意,才咧開嘴巴小聲說道,“老婆,以後我洗過手才摸你,好不好?”
平素他就再死皮賴臉,也鮮有這幅極力討好的模樣,尤其此刻還當著舊情人的面;邱沫沫嘴角一彎,沉悶的心頭也逐漸舒緩下來,狠狠瞪他一眼輕聲說道,“今兒這雙手,得用消毒液洗。”
“好,老婆說什麼都好。”見她不再堅持獨自離開,衛卓總算稍稍舒了口氣,轉目猶豫地看了看宋芮,扯起嘴角,“那宋芮,我有事得先走一步。你慢用。”
“阿卓。”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他,宋芮輕顫著手指,搖頭笑得悽然,“我真不敢相信,你平時總說和妻子感情很好,可她居然會當著外人的面這麼對你。而你,什麼時候又變得這樣低聲下氣了?”
低聲下氣?只是正常地勸慰勸慰吃醋的老婆就算低聲下氣了?而且,什麼叫做當著外人面‘這麼’對他?她怎麼對他了?!瞧她一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模樣,想不到說起話來字字帶刺;看樣子,真正放不下往昔的是她,而非衛卓吧?
初時的驚怒交加平息,邱沫沫終於在眼前兩人的言語神色中瞧出幾分端倪,低低笑了笑,握住衛卓的手臂坦然坐了下來,還極為關心地在他杯子裡放顆糖,方溫柔地看著他,輕聲笑道,“老公,其實剛才我是怕打擾你和宋主播談公事。對了,早上我還在新聞裡看到宋主播,想不到她螢幕下的樣子更漂亮。”
“哦。”早間新聞她今天居然也看了早間新聞?!
目光瞟向邱沫沫溫柔得不像話的眼眸,衛卓手心一緊,忍不住再度站了起來,再也不敢往宋芮的方向多看一眼,小獸般滿目期待拽拽邱沫沫,“老婆,我看咱們還是先回去吧?我帶你去我哥他們醫院拿點最好的消毒水?”
故作不滿嘖了一聲,邱沫沫不容分說拉他坐下,遞過咖啡杯示意他自動噤聲,轉而看向抿唇默默相視的宋芮,“宋主播是我老公的初戀女友,對吧?不知道您現在是不是也結婚了?”
撲的一聲,衛卓極沒形象地噴出一口咖啡,放下杯子愕然看著邱沫沫;而她只是淡淡瞥他一眼,又遞上一張紙巾,“老公,怎麼和小孩兒似的?擦擦嘴。”
“他不喜歡加糖的咖啡。”淡淡出聲,宋芮微笑著垂了眼眸,輕聲說道,“我也曾想像有些人一樣,藉由閃婚忘卻曾經的感情。可邱小姐,您也知道,相比男人,我們還是應該自愛一點。畢竟女人一結婚,再後悔就來不及了。”
“宋主播就是文化人,一開口就和只知道胡搞的小女孩不一樣。”
藉由閃婚忘卻曾經的感情?淡然一笑,邱沫沫眯眼,拿起方糖又往衛卓杯子裡放上一顆,“不過婚姻也會改變一個人,或許因為日久生情,或許因為幸運遇到了更合適的,不止可以忘掉過去,就連一些壞毛病也可以改掉。老公,我怎麼記得你喜歡甜到膩死人的咖啡呢?”
這是不張嘴也中槍麼?!
兩個女人你來我往的舌戰早已驚得衛卓魂飛魄散,聞言暗自咬了咬牙,端起咖啡狀似滿足喝了一口,伸長脖子嚥下去,還不忘意猶未盡般咂咂嘴,湊近邱沫沫的耳畔悄聲道,“老婆,跟你一樣甜。別鬧了,回家再收拾我吧?”
“是說我甜得快要膩死人了麼?”想不到自己厚起臉皮也能這般不羞不臊,邱沫沫低咳一聲將他推開,十指交握依舊笑眼望著宋芮,“我老公就這樣,沒事兒就愛說些噁心巴拉的。對了宋主播,採訪還需要您親自出馬?我還以為這是記者做的事情。”
“我也是由記者做起的。”這女人分明就在挑戰著衛卓的耐性,偏他真的一聲不吭極力隱忍。宋芮索性也抬眼回視著她,語氣輕柔,“阿卓既然跟你提起過我,你也看過早間新聞,想必對我的工作也很瞭解。最初我作記者的時候,經常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