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那麼愛我,卻又恨我。海安寧,我愛你究竟有錯麼?十年,整整十年,衛家的掌上明珠,酒吧裡的賣唱女,我已經在贖罪了,你都看不到麼呵”
?
躡手躡腳開啟客臥,看到熟睡中的嘟嘟一臉恬靜,邱沫沫細心地為他拉上小被子蓋住小腳,轉身走向陽臺,扶起已然醉成爛泥的衛悅塞去主臥大床;繼而端起未盡的酒杯想了想,便輕輕朝一向被衛卓霸佔的書房走去。
酒後吐真言,果真不是瞎說的。如果不是以為她和衛卓今晚不會回來,自打見面就一直強撐的衛悅,又哪裡會籍著酒意吐露諸多心事?可聽過她的坎坷情路,轉而思及自己曾經的庸人自擾,她卻難免暗自慶幸。
這十年裡,真的無法想象小悅是怎樣一個人熬過來的。痴心苦等,等來的卻是那人對她無盡的恨意;哪怕追隨著他遠走他鄉,也得不到他一絲一毫的諒解。她不願放棄,甚至耍盡心機得到了他的孩子,他卻仍然以決然離去令她徹底絕望。如果不是衛卓一直沒有放棄對她的追尋,不是一年多前在同事出差回來照到的相片裡認出她,或許直至今日,衛悅也一個人忍受著愛與恨的煎熬,孤單漂泊。
然而感慨著小悅的過往,除了對衛卓的重情重義更加讚許,也因她口中他和她偶爾提到的自己,漸漸疑惑起來。
大學裡最珍視的好友自盡,令她在其後很久都對親密無間的友情保持距離;是以在失去初戀之後,又被老媽逼迫著到處相親,她的滿腹心事也只能獨自排解。的確有段日子她曾流連酒吧,可她生性保守,到了那裡也只是享受噪雜的氛圍,不願因為酒精放縱自己;正如小悅所說,最常做的事情,就是要上一杯雞尾酒,坐在角落裡咬了棒棒糖盯著看。
可這些,衛卓又是怎麼知道的?他們的結合,不是始自相親麼?可那段日子,相親約會、直至結婚的整個過程,根本快得讓她沒有時間再去酒吧流連;他也不應該有機會看到她那可笑的一面。除非在相親之前,他就已知曉了她的存在。而再想起他今日不時提及的所謂約定,隱隱的,這種感覺也更加篤定了些。只是,究竟她錯過了什麼?衛卓怎麼從來也沒提起呢?
掩門在房間裡四下看了看,邱沫沫放下酒杯,徑直走向角落那扇玻璃門展示櫃,微微皺眉仔細打量著。
雖然之前對這段婚姻抱著得過且過的態度,可作為妻子,她自認還是很盡職的。夫妻義務自不必說,只要他要她從不抗拒;家務方面,裡裡外外,除了這個不怎麼落灰的展示櫃,沒有她放過的角落。如果有秘密,想必也只能藏在這裡吧?
目光在一格格玻璃門上掃過,驀然停留在最下方。展示窗內,不是豪車模型就是類似變形金剛的大型玩具,唯有這個角落裡靜靜躺著一隻雕花木盒,而盒子兩側,則擺著幾個極為眼熟的小玻璃瓶。
開啟櫃子端起小瓶看了看,分明就和被宋佳奪去那隻一模一樣。邱沫沫眉心越緊,索性蹲身拿出木盒,猶豫著輕輕掀開蓋子。
這些,都是她麼?
愕然拿起黃綢上整齊堆疊的幾張照片,邱沫沫眨了眨眼,不可置信地咬住下唇,原本的滿腹疑惑,因為相紙上那一個個相同的身影,化作酸酸甜甜的暖流,心頭喉間緩緩流淌開來。
照片的背景都有些昏暗,有的像是用手機偷偷拍下,有的卻又像是用某種特殊鏡頭遠距離拉拍。最上的三五張裡,是她嘟嘴親著棒棒糖,雙眼直直盯住臉前酒杯的可笑模樣;而下邊幾張,又是鞦韆上的她或背對鏡頭、或側臉相向的姿勢,雖然相比酒吧裡的影像要模糊許多,可她絕不會認錯了自己。翻轉相紙,背後更有他手寫的日期,正是她昔日流連這些場地的那段時間。
原來,他和她的姻緣,真的不只始自相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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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一章 。。。
懷抱小木盒在皮椅上醒來,已至清晨。邱沫沫低頭看了看錶,還是第一次不滿起衛卓的職業。
看到照片的那刻,她就忍不住撥出了他的電話,然而聽到裡面標準的提示音時才想起,離他的開機時間還相去甚遠。其實一向對他的工作不太瞭解,此前也很少主動給他打過電話;只知道他需要第一時間抵達案發現場,偶爾還要去其他縣市協助辦公,而且負責的都是大案要案。可是,不分時段總臨時出警也就算了,十幾個小時不能接電話的要求也太不人性化了,不知道家人會擔心麼?看來真得聽老媽的,讓他調去行政班比較好吧?
輕手輕腳煮了粥,又跑去客臥看看嘟嘟。小傢伙不知是否之前跟著衛悅時已見慣場面,不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