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我就叫保安。”
“那麼麻煩?直接報警好了。”隨手掏出警官證拍在桌上,衛卓低下頭,瞄著她抬也不抬的眼皮子,“怎麼?警察不比保安好使?不比路都走不穩的弱書生好使?”
一起生活了半年,聽他說過的話好像加起來也沒這會兒多,更是第一次見識到他堪比城牆的厚臉皮。邱沫沫放下課本,目不轉睛盯著他,“專門來找我?什麼事?”
“你又何德何能?”唇角的笑意滿含譏諷,衛卓起身在辦公室裡轉了轉,回頭淡淡瞟她一眼,“市局安排的講座,我負責順便檢查檢查這裡的安全隱患。”
“那是消防員該做的事吧?跟你們搞刑偵的有什麼關係?”撇嘴冷眼看看他,見他沒有繼續開口的意思,邱沫沫乾脆起身朝門口走去,“檢查完了記得關門。這裡很多空白試卷,洩密你負責。”
“簽過字的離婚協議,要不要?”
低頭走得飛快,卻被他輕飄飄一句話阻住腳步。邱沫沫站在門口愣了半天,緩緩轉過頭來。只見他已再度坐上了自己的桌子,一邊兒擱著警帽,一手插兜拿背對著她,“我一向吃軟不吃硬。多巴結巴結我,或許心情一好,我就揮筆簽單了。”
笑話,偷腥的貓也有被人哀求的資本?想她如何巴結?抹鼻涕流淚,哭瞎眼求他放了她?如果她可以這麼軟弱,當初就不會轉身離開,只留一紙協議。不過,以‘衛家丟不起這人’為由拒絕離婚的他,居然會主動提起‘簽字’,倒是她始料未及的。
漠然看著他挺拔的背影,邱沫沫想了想,忽然了悟,搖頭輕笑著靠在門上,“她等不及了,是嗎?衛卓,不要為了那不值錢的面子,害人害己。協議上寫得很清楚,車房我一樣不分,存款咱倆向來各管各的,也沒什麼糾扯。你要真怕別人說閒話,大不了就說出軌的是我,我不在乎。”
“我在乎。”轉過頭來,卻沒有她想象中那憂鬱或苦惱的神色,衛卓依舊笑意淺淺,只是插在褲兜裡那隻手不知在搗鼓些什麼,一直有著金屬碰撞的輕響,“相對來說,我比較容易接受自己偷腥。邱沫沫,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潑?如果不是岳母和我大姨騙我,相親約會那段日子你又裝得似模似樣,打死我都不會娶你這隻潑貓。就那麼點小事兒,你想鬧一輩子?之前那半年,你不是從來都不過問我的去向嗎?怎麼著,突然愛我愛得死去活來,一點委屈都受不了?”
“你車上有幾隻備胎?”
笑容一頓,莫名其妙看著偏離話題丈把遠的邱沫沫,衛卓下意識皺了皺眉,順口答道,“兩隻。”
“扔了吧。”懶得再和這同樣令她頗覺上當的渣男多言,邱沫沫再度轉過身子,擺擺手丟下一句話,“你這臉皮可比輪胎堅韌多了,磨不穿扎不透,好好利用。”
?
嘴上佔了丁點便宜,可走到自家門前才發現,居然被他氣得忘了拿鑰匙。相隔不遠,依舊聽得到校園擴音器裡淡如白水的講話,那個人應該也沒離開吧?她才不要回去被他嘲笑。
垂頭喪氣又從二樓走了下去,邱沫沫抬眼看看四周,徑直走向小巷盡頭的花壇,樹蔭下隨便吹吹磚面坐了下來。
潑貓呵,一隻偷腥的貓,居然有臉說她是潑貓?不過,有一句他說的倒是大實話。兩方親屬都巧舌如簧,他有沒有被他自家大姨騙,她不知道;但他大姨,也就是周校長的老婆大人,絕對欺騙了她!而自己的老媽,把愁嫁閨女吹上天的本事,至今不仍令衛家婆婆對她喜愛有加嗎?
不由想起去年這個時候,和他相親的場面。邱沫沫閉上眼睛,仰頭輕輕嘆了口氣。
“哎呀這就是小卓吧?真是一表人才。我是邱沫沫的媽媽。你在市局刑偵大隊?你們工作時間太不穩定了,也很危險吧?你爸不是省廳領導麼?怎麼不讓你去個舒適點的單位?有沒有考慮過調動的事?結了婚還打算做警察嗎?”
“哦,阿姨好。刑偵也有安全的部門”
初次見面,他穿著一件黑色T恤,牛仔褲運動鞋,清爽得像個大學生。而自己之所以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為其後單獨相處,她似乎再沒見過他不穿制服的模樣。
那一天,他很安靜,也很少笑,眼睛裡盛滿了憂鬱。一直都是媽媽連串問出一堆,他才靦腆地撿一兩個重點解釋,也從沒正眼朝她看過。
這樣的相親,邱沫沫經歷了太多太多。不管男方在第一眼看到她時,是欣賞還是喜悅,最終都會被狂審背景的媽媽嚇得落荒而逃。
其實自己家的情況也很說得過去,爸媽和她都有穩定的工作單位,她上學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