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滿目指責只剩頹然,“給我一個等待的終點。沒有時限,我怕自己會等得瘋掉。”
被迫撫上他溫潤的唇角,她不禁指尖一縮,卻索性被他吸入齒間,懲罰性地咬了咬。
“髒。”抽回手,臉色已微微泛紅。邱沫沫十指交握垂下頭,凝視著冷掉的咖啡,終於將所有心思轉至眼前,“時限你給過我時限嗎?兩年,三年,還是四年?已經快五年了吧?五年裡,你知道我相過多少次親,和多少男人約會過嗎?你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在你想起我的時候來逼問。子健,你面前的這個女人,如今是別人的老婆,每天晚上都被別的男人摟著,被別的”
“別說了。”霍然起身,伸出雙手緊緊攥住她的肩頭,可面對她嘴角那絲冷笑,張子健卻又洩氣地鬆了力道,緩緩坐下將十指插/入黑髮,“別說了,我不想聽。沫沫,以前的事你可以把錯全部算我頭上,可你過得並不幸福,不是嗎?如果不是聽說你在辦離婚,我根本不會回來。”
咬緊的下唇微微有絲髮疼,邱沫沫看著他低垂的腦袋,心中一澀,“誰說我不幸福?離婚就是不幸嗎?看我不再等你,覺得不甘心?所以才會給我希望,然後,讓我再次絕望?”
“在你心裡,我就是這樣的人?”喟然一笑,張子健再度拉起她的左手,緊緊握住,“沫沫,你可以恨我,可不需要拿自己一輩子的幸福賭氣。如果你和他之間真的有感情,為什麼無名指上什麼都沒有?我還記得”
“記得什麼?”傷口再次被輕易撕裂,邱沫沫苦笑著抽了抽手指,卻因他越發用力的緊握心酸難忍,“記得你問我,那年最希望得到的生日禮物是什麼。我說,是一枚可以戴在無名指上的戒指。然後,就在第二天,你對我說了分手?”
“當時我沒有能力給你任何承諾。”騰出一隻手,張子健緩緩從褲兜裡摸出一枚精緻的粉鑽小戒指,往她回抽躲避的無名指上套去,嘴角湧起一絲笑意,“你也記得這麼清楚。沫沫,其實我很高興你這麼恨我。愛之深,恨之切,不是嗎?”
“太遲了。”那一點晶瑩的光彩,在昏黃的燈光中閃閃爍爍,卻輕易就將她緊縛心間的硬殼刺穿,露出不願示人的軟弱。等了那麼久,沒想到是在嫁給別人之後,才等來這一輩子的承諾。邱沫沫抬起右手,拿指尖輕輕摩挲著白亮的指環,眸色漸漸黯淡,“子健,你真的可以不在乎嗎?就算我離了婚,也抹不掉過去。為什麼不能早點我在你心裡又是什麼樣的女人?當初,哪怕你在紙上畫一隻戒指給我,我都可以很滿足,繼續等下去,可是”
“不遲,只要你肯接受,一切都不算遲。”急切摁住她作勢摘掉指環的右手,張子健索性起身坐去她的身側,緊緊圈住肩膀將她擁在懷裡,“離開他。我發誓,再也不會讓你失望,好嗎?”
“給我時間。”先前的激烈情緒,在他包容一切的安撫中漸漸平靜。邱沫沫垂眸避開他期待的眼神,卻沒有推開他曖昧的擁攬,摘下戒指抿了抿唇,“我們已經定了協議,一百天之後就會離婚。這段時間,不要再見我好嗎?”
?
“怎麼才回來?趕緊幫媽把桌子收拾收拾。”
拎著塑膠袋剛進門,裹著圍裙的邱媽媽就從廚房探出了腦袋,揮揮手裡的鏟子,“對了,陽臺上再拿幾個蒜剝剝。”
“我爸呢?”隨意瞥眼鞋櫃上那雙眼熟的休閒鞋,邱沫沫把袋子丟去沙發,摸出那件深色T恤,徑直往陽臺走去;可剛走幾步,卻又倏地回身看看書房,連忙低下頭跑去拿蒜。
和老爸在書房裡下棋的,居然是——衛卓!他竟然這麼早就回來了,六點多一點,這才剛剛涼快下來,籃球賽就打完了?剛剛和子健見面的事,他會知道嗎?
“跑哪兒去了?小卓說你要去門口買點水果,看你這兩手空空的,淨瞎轉。”
心神不寧回到廚房,老媽已是連聲嘮叨了幾句,邱沫沫洗淨雙手剝了蒜皮,忍不住再回頭看一眼寂靜的客廳,“媽,衛卓什麼時候回來的?”
“大半天了。”肉片入鍋,香飄四溢,邱媽媽佯怒地瞪她一眼,飛快翻攪起來,“這樣多好?看你們小兩口親親熱熱的,爸媽也就不操心了。小卓說,今年想要個孩子,可是”說著,臉色卻真的生出些怒氣,拿胳膊肘碰碰她,“都是你不聽話,好好的怎麼就給打了。媽給他交代過了,還是得有安全措施,流產後半年之內不適合再懷。對了,劉阿姨不是給過一個生男孩的偏方麼?剛好,明兒我就去抓藥,現在開始喝,差不多半年後就可以懷了。”
“媽”他想要個孩子?是誰說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