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間的區別,卻深深地陷入英雄主義的迷夢中去了。
年長的城防長官差點兒被他的副手氣死,無奈地搖搖頭走到另一邊去了。
吳憂感受著人群帶來的洶湧的可以摧毀一切的力量,整個人也如同飄浮在雲端一般,整個遊行過程中他始終處於人們的肩膀上,他的身體被一雙雙不同的手傳遞著,他的臉上也露出了孩子般天真夢幻的笑容。
忽然吳憂感到身子一寒,汗毛都豎了起來,這是對殺氣的感應!他微眯著眼睛掃了旁邊的房子一眼,那是棟二層酒樓,幾個身著白披風的人正站在二層樓上,倚著畫欄觀看遊行,殺氣就是來自那裡。是寧家的人,吳憂雖然沒有看清楚其中任何一人的臉,卻能夠百分百斷定這一點。這濃重的殺氣是出自仇恨還是妒忌?吳憂現在整個人都懶洋洋的,腦子反應也似乎遲鈍了好多,根本就懶得理會他們,只覺得這一刻天長地久才好。“看你們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暗算我!”吳憂輕蔑地想道。
寧家的人真的不敢。
“這就是民心民意。”寧霜的口氣怎麼聽都有股酸溜溜的味道。
“呸,這廝運氣好罷了。”陽光照不到董不語陰沉的面孔。
“好運氣只光顧善於把握機會的人。”站在陰影中的蘇華慢慢悠悠說道。
“要是當初依了我的主意,咱們也追出邊境”董不語仍不服氣,攥緊拳頭道。
“那麼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蘇華冷冷截斷他道。
寧霜見這兩人快打起來了,勸解道:“都別吵。有什麼好爭的?吳憂這人好弄險,這不是什麼好事,遲早他得在這上面栽跟頭,現在的勝利不過是以後更大的失敗的隱患而已,爬得越高,摔得越重,好運氣不會總有的。”
話雖這樣說,但是人生能有這般榮耀的時刻,就是當時死去也值得了。寧霜意興闌珊地離開了觀看的陽臺。董不語捏著的欄杆處,粉末一樣的木屑紛紛而下,蘇華再看了一眼熱鬧的大街,輕輕嘆息一聲,回到店內的座位上,悵然若失。
人群的熱情如潮汐般退去,吳憂接到了不下百張請柬,全是邀請他晚上前去赴宴的,吳憂一律推託了,但是他並不限制自己的手下們接受這種邀請。為了躲避意猶未盡的人們,吳憂最後不得不躲在驛館的馬棚裡睡一覺。
馬棚裡現在沒有馬,打掃得很乾淨,有股淡淡的馬糞味兒。將披風鋪在馬棚柔和的草堆上,吳憂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和衣仰躺了下去。透過草棚的空隙仰望藍黑色的天空,群星閃爍,月光如雪,許久沒有的愜意湧上吳憂的心頭,金戈鐵馬、愛恨情仇,全拋在了腦後,一切光榮與夢想都變得象泡影一般虛無縹緲,任何事情都不是那麼重要。
北風還在不懈地吹著,棚頂的草發出嘩嘩的喧鬧聲,隨著吱呀一聲輕響,一個窈窕的女子身影進了草棚。
“把門關上。”吳憂一動不動地說道。
很快一具火熱的嬌軀旋風般投入了吳憂的懷抱,壓得吳憂身下的柴草咯吱咯吱作響,“我還以為你不再理我了呢。”吳憂撫摸著阮君柔順的長髮道。
阮君象小獸一樣用鼻子和額頭在吳憂懷裡拱了拱,找到一個最舒適的位置,然後滿足地長出一口氣,並不說話。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殺那個孩子,不喜歡我殺那些女人,不喜歡我殺那些俘虜可是這是戰爭,有些事是不得不做的,如果他們不死,就會有更多的我們的人死”阮君溼熱的紅唇輕輕覆住吳憂的嘴唇,封住了吳憂下面的話語。
“你原諒我了?”良久,吳憂捧起妻子的臉,細細打量著問道。
“嗯。其實是我不對。”阮君的俏臉嬌豔欲滴,“說實話,以前我心裡雖然想著你,卻總覺得你在戰場上實在太殘酷了,根本不像是我老公原來的樣子了,而且你那樣殘忍地對待婦女孩子我覺得自己並沒有錯,也就和你一直賭氣不肯見你。直到今天,看到全城這麼多百姓對你這麼熱烈的擁護我才知道,自己多狹隘,以前錯的多厲害我的夫君是世上最偉大的英雄!”
“於是你就跑回來了?還這麼主動*?呵呵,是不是已經打算用實際行動彌補我受傷的心靈了?”吳憂一臉壞笑,悄悄伸出黑手。
“討厭!人家是女人嘛,是你的老婆哦,所以不管怎麼任性你都要原諒人家啦唔不要你這冤家別動那裡”
吳憂輕輕在阮君耳邊吹氣道:“人生得此佳偶,夫復何求?”
阮君被他情意綿綿的話語和動作弄得渾身酥軟,她意亂情迷,星眸半閉,小嘴微張,一副任君採摘的嬌懶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