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老子把內城門一開,大夥兒一起完蛋,誰都別想好!”
見元建怒氣已經被成功挑起,胡繇壓低聲音道:“其實小人今天來這裡還想為將軍引薦一個人。”
元建疑惑道:“是誰?”
這時胡繇身後閃出一人,此人二十五六歲的樣子,高鼻深目,黃褐色鬈髮,一臉精悍神氣,一望就知道是個庫狐人。元建大驚,本能就想拔床頭的寶劍,無奈棒傷讓他行動不便,被胡繇搶先一把將劍拔出,劍尖直指元建的咽喉。元建面色灰敗,瞑目待死。
不過利劍並沒有落下來,卻聽那庫狐人用標準的周國官話道:“胡繇退下。我來和他說。”
胡繇應了一聲,收劍退過一邊。
“你可知道我是誰?”庫狐人道。
“你是庫狐狗賊!”元建狠狠啐了一口,大聲罵道。反正現在落在敵人手裡,他也不指望能活下去了,沒想到胡繇這傢伙平日裡看上去老實巴交的,卻是個庫狐人的奸細,虧自己還把他當作好朋友。現在他只能指望自己的喊叫能驚動家人,引來城衛軍。前一刻還恨之入骨的狄稷現在似乎像是救世主一樣了。但是他的叫喊聲消失在深沉的夜色中,整個世界都似乎睡著了。
那庫狐人不理會元建的虛張聲勢,微笑道:“我告訴你我是誰。現在庫狐的左谷蠡王就是我,去年死在吳憂手裡的就是我親哥哥。他居然死在一個卑鄙怯懦的周人的手裡,你知道這對驕傲的庫狐勇士來說這是多大的恥辱麼?何況,吳憂還侮辱了我的女人。”見元建眼中露出疑惑的神色,他接著耐心道:“被吳憂折磨死的我哥哥的姬妾中,有一個是我哥哥已經答應送給我的,她已經有了我的孩子。”
他說話的語氣是如此鎮定自若,好像兄弟間共享妻子是一件再自然不過的事情。在元建這種漢人來說這簡直是禽獸行徑。元建對這個自稱左谷蠡王的庫狐青年的仇恨能夠理解,卻理解不了他們那種野蠻的風俗。
“其實應該感謝吳憂不是麼?我哥哥各方面都很優秀,而且不像會早死的樣子,要是他不死的話,我不知道還要等多久才能坐到這個位子上呢。”青年臉上仍然帶著微笑,在受到驚嚇的元建看來,這其中卻似乎包含著一絲沒心沒肺的譏誚神情。
“你們周人所謂的名將,吳憂、莫湘也不過如此嘛。吳憂象條嗅覺靈敏的小狗已經被引向大月氏城,莫湘則象受驚的兔子一樣一路狂奔到了嶠蘭渡,而我軍的主力卻出現在沃城,避實擊虛,這算不算一個好計謀?用你們周人的陰謀詭計,打敗你們中最聰明的人,這好不好笑?鮑雅怎麼樣?金赤烏了不起?還不是一樣被我打得落花流水?”
元建的精神被徹底擊潰了,他雖然和狄稷多有衝突,但吳憂的英雄神話還是支撐著他,有莫湘這樣的名將在,他心裡雖然驚惶卻並不絕望。但是眼前這個年輕人實在太可怕了,似乎十分輕巧就將吳憂、莫湘、鮑雅等將領玩弄於股掌之間。
“你願意捨棄吳憂那沒用的懦夫,追隨我麼?”青年以迷幻般的聲音道。
“我”元建還在掙扎。
“給我開啟內城的城門,城裡的官員至少一半都投降了我了,你不做,有很多人會搶著去做。”
“不,我不能”
“那麼你願意現在就死咯?加上你的全家?吳憂給了你什麼好處值得你這樣為他賣命?值得麼?現在吳憂給你的,我能保證給你十倍。取下沃城,你以為我會要這麼座城市?不,我要她做什麼呢?你將是沃城的城防長官。”庫狐人說到這裡,緊緊盯著元建的眼睛,凌厲的眼神幾乎射進元建的心底最深處。
“不能。我不能。”元建搖頭的動作異常艱難。
青年心中詫異,按說這個元建不應該是什麼難對付的傢伙,但是現在看起來自己還是沒有擊中要害。名利、財富、榮譽、家庭,這個元建到底想要什麼?
這時候胡繇湊過來在青年耳邊說了一句話,青年臉上綻開一個陰冷的笑容來,道:“原來如此。”鄙夷地望了元建一眼道:“如果你宣誓向我效忠,攻破沃城之後,吳憂的新婦張穎就歸你了。”
元建聞言身體劇震,不知道是緊張還是興奮抑或是害怕,他的身子象打擺子似的顫抖起來。忽然他掙扎著撲下床來,跪趴在青年腳下,“你答應的!你答應的!”他語無倫次地道。
青年厭惡地退開一步,生怕被元建玷汙了自己的鞋子似的。
“具體細節,胡繇會跟你說。”青年說完這句話,飛快地出了屋子,元建這個人讓他噁心。
離元建的房子不遠處,青年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