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關節因為用力都發白了。他朝著兩個傻愣愣的捕快大吼一聲,兩人屁滾尿流地跑了。
“老三!老三!你說句話!你說句話呀!”郎楓用力抓著聞人寒暉的肩膀猛力搖著。聞人寒暉沒有任何反應,雙手卻死死地環抱著綠扉的身子,分都分不開。
“二弟,二弟,你先撒手!”崔華用力掰開了郎楓的手,郎楓將聞人寒暉的身子搖得骨節嘎巴亂響,崔華都擔心他會就這樣一直搖下去,把聞人寒暉給搖散了架。
“怎麼回事?”崔華眼睛直視著郎楓也接近瘋狂的眼神問道。
“怎麼回事?”郎楓還沒有從激動的心情裡平復下來,腦子也不靈光,他機械地重複了一遍崔華的問題,然後猛醒了一般道:“剛才我巡城走到這裡,就看到就看到了那時候她還沒有斷氣,她和我說,說三件事,一是不要讓聞人知道,二是好好照顧聞人,三是三是她身子已經髒了,燒化了撒入富水河,那是她出生的地方。”
“髒了誰說髒了?”聞人寒暉幽幽地醒了過來,正好聽到了郎楓的話,他艱難地從嘴裡吐出這麼幾個字,然後輕輕把綠扉的身子放在了地上,右手忽然揭開了蓋在綠扉身上的軍毯。軍毯下綠扉的身子赤裸著,羊脂軟玉般的身子上到處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斑痕,小巧的乳房和*更是不堪。崔華和郎楓都別轉了臉。
“這冰清玉潔的身子難道被瘋狗咬過就髒了麼?!”聞人寒暉將綠扉冰冷的身子強行遞到崔華和郎楓身前。
崔華臉上露出不忍的神色道:“三弟,你不要這樣!”
“她比誰都乾淨!”聞人寒暉的眼睛逐漸恢復了神采,表情莊嚴地說道,好像在對全世界宣佈一個嚴肅的真理。然後他仔細地將綠扉的身體重新用軍毯包好,橫抱起來,包不住的小腿放在了自己懷裡,好像生怕她凍著了似的。
“報——崔大人,抓到了兩個奸細!在奸細身上搜到大人的腰牌一塊。”一個傳令兵飛快地跑來,在崔華跟前單膝跪地稟告道。
“就是他們!”崔華一聽立刻道:“人在哪裡?”
“現在東市看管著。”
聞人寒暉和郎楓一直在注意聽著,一聽說人在東市,兩人飛也似的拔腿就跑。崔華搖搖頭,準知道那兩個奸細是活不了了。聞人寒暉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抱著一個人跑得一點兒都不比郎楓慢。
聽說城裡抓住了奸細,不少人都特意來觀看,對付奸細,基本上所有地方都是一種辦法——吊死。現在東市就豎起了一個絞刑架,兩個奸細就被綁在木頭柱子上,準備行刑。猛然有人喊道“讓開了!”兩個人影飛快地跑了過來,分開人群就到了捆綁奸細的木樁前,正是郎楓和聞人寒暉。
聞人寒暉見到兩人,臉上露出了不知是狂喜還是感激的表情,先把綠扉放在地上,猛地就撲向其中一個。
“你?哈哈哈哈”聞人寒暉指著那漢子狂笑不止,但是這笑聲是如此淒厲,以至於如同鬼哭狼嚎一般,聞者無不變色,膽小的已經嚇得捂住了耳朵。
那漢子雖然被他笑得心裡發毛,看到他搬來了綠扉的屍體了也知道今日不能善了,挺了挺自己的胸膛,惡狠狠道:“不錯,那小娘們兒就是咱兄弟姦殺的,就是今天死了也不虧了。要殺要剮,隨便你好了,皺一下眉頭,咱就不是英雄好漢!”
聞人寒暉指著他鼻子狂笑道:“好!好!好!好漢!哈哈哈哈哈!”
那漢子被他笑得惱羞成怒,怒道:“要殺便殺,笑什麼!”
聞人寒暉忽地止住了笑,眼裡卻流下兩行淚來,猛然不吭聲地撲向那漢子,那漢子見他來勢猛惡,無奈身子被綁縛著,無法躲開,他一向自詡大膽,這時候見了聞人寒暉露出來的白森森帶著血絲的牙齒還有那血紅的眼神也不禁激伶伶打了個冷顫。
隨著“啊”的一聲淒厲的慘呼,聞人寒暉竟生生從那漢子臉上咬下一塊肉來!
聞人寒暉喉嚨格格作響,從牙縫兒裡崩出來幾個字:“就憑你,也配玷汙她麼?你也配!”
這時候行刑官抖著膽子說了一句:“刑場重地,閒人莫”聞人寒暉猛地把臉轉向他,他臉上猙獰的表情還有嘴裡那塊滴血的人肉讓那行刑官硬是把最後一個“入”字吞回了肚子。因為他覺得這話要是說全了的話,聞人寒暉那口白森森的牙齒下一刻就會出現在他的喉嚨上。
“好漢?嗤——”聞人寒暉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嗤笑,“讓我見識一下什麼是所謂的好漢吧。”
天色矇矇亮的時候,行刑場的東市早就逃得一個人都不見了。這裡現在有六個人。崔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