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瀘州。
當李廣元上路的時候,趙揚已經意識到戰爭結束了,在這樣的不利環境下談條件實在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趙揚本打算攻下歸城再和阮香談,這樣好歹可以彌補陵原會戰的不利影響。但趙明並不這麼想,阮香停止了敵對行動之後,他就將趙揚召回瀘州,美其名曰讓他主持和談,實際上大概還是怕趙揚在外擁兵自重。趙揚對哥哥倒沒太多怨言,畢竟趙明猜忌他已經不是一天兩天,只是覺得這一仗就這樣結束有些窩囊,他幾乎都能想象得到阮香能提出什麼條件來。不過事後詳細分析陵原一戰,趙揚對蘇中的觀感有所改觀。只能說清河方面運氣太好,而蘇中運氣太差,可以說蘇中在大部分的時間都掌握著那場戰役的主動權,他的判斷也相當準確,會戰最終失敗並不能說是蘇中的錯,而且蘇中及時選擇了撤退,主力部隊還在,雁雲關也沒有陷落,所以仍不能算是全面的失敗。實際上如果身處那樣的環境,趙揚不一定比蘇中指揮得更出色。
趙揚率自己的嫡系部隊五萬人抵達瀘州,軍隊駐紮城外,趙揚只帶少量親衛進城。
李廣元在歸城住了一晚,與方略見了一面,飲宴期間,兩人只是談些風花雪月,瀘州的密探並沒有刺探到什麼有用的情報。
次日清晨,李廣元依然輕車簡從,飄然上路。離開了歸城,仍然由瀘州兵擔任其衛隊。
而就在接近瀘州的地方,李廣元親眼見識了一次瀘州鐵騎與清河騎兵之間的激烈戰鬥。戰鬥是一支清河遊騎兵挑起的,他們把護送李廣元的瀘州衛隊當成了襲擊物件。他們顯然還沒有接到撤退的命令,執行的仍然是出發時得到的破壞指令。
清河騎兵突然出現的時候,李廣元還沒有反應過來,帶隊的瀘州軍官也是愕然,因為這裡離歸城已經很遠,是不應該有清河部隊出現的。清河軍沒有任何交涉的意思,數百人的騎兵一邊衝鋒一邊張弓搭箭,這是訓練有素的精兵。
已經來不及交涉了,瀘州衛隊立即進入戰鬥狀態。雖然瀘州騎兵以重灌突騎兵為主,但也一向不乏猿臂善射的健兒。戰鬥發生得雖然倉促,但瀘州精兵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還以顏色。留下了一半兵力保護李廣元這個使者,瀘州騎兵迅速展開戰鬥隊形開始迎擊。在迎擊的部隊離開了一段距離之後,忽然又是一聲唿哨,清河軍隊真正的攻擊主力出現了。這支新出現的部隊是一支大概三四千人的隊伍,佔據了兵力上的優勢。剩下的瀘州衛隊奮力抵抗,期望先前被引開的部隊能及時回援。
身邊弩箭紛飛刀光劍影,李廣元哪裡見過這陣勢。一名瀘州軍官將他推到車子底下躲避流矢,又找來幾面盾牌為他遮蔽。兵和馬瀕死的慘叫聲不斷傳入李廣元耳中,只嚇得他瑟瑟發抖,先前的瀟灑氣派早就拋到了九霄雲外,心裡一個勁後悔,不應該拒絕阮香和方略的給他派衛隊的建議。
外邊的廝殺聲逐漸遠去,雖然時間並不長,李廣元卻覺得過了好久,他戰戰兢兢地頂著盾牌將頭伸出車下,孰料想一支箭幾乎擦著他的臉飛過,乒地一聲釘在了木製的盾牌上,李廣元嚇得哎呀一聲趴在了地上。
“快來看,這有個老官兒!”一個士兵操著濃重的靈州口音呼喊道。
“拉出來,拉出來!”周圍很有幾個士兵在起鬨。
得知自己居然成了清河軍的俘虜,李廣元哭笑不得,但他和這些士兵沒法說話,只好任由他們將自己推推搡搡弄到帶隊的軍官面前。周圍全是一片激戰後的跡象,死傷的兵馬遍地都是。即便以李廣元這樣一個外行也看得出來,這是一次乾脆利落的伏擊戰。
“啊唷!這不是李李先生!”那個一身黑色甲冑的高階軍官看到李廣元之後不禁喊出聲來。“您怎麼和瀘州部隊混在一起?”
但李廣元卻不認識這個軍官。
看出了他疑惑的神情,那軍官笑道:“哦,您不認識我。末將崔華,現任方略將軍部下副師職。以前在公主府受公主召見的時候,我見過您。這三位是我的結義兄弟:張荇、聞人寒暉、郎楓。您怎麼會和瀘州人待在一起?”
李廣元無奈地一笑,將自己此行的目的簡要說了。
崔華聞言頓足道:“原來已經停戰了,我們走得太遠了,沒有收到這個訊息。我等本死不足惜,若是耽誤了公主的大事可就罪無可恕了。但事已至此,也是無可奈何,先生現在有何打算?”
李廣元沉吟片刻道:“你看瀘州軍隊還要多久才能反應過來?”
崔華道:“剛才有瀘州兵逃走了,估計不用到天黑,瀘州報復軍隊一定會趕到。”
李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