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那麼大的勢力,可是他能做到的事情,我一樣可以做到,只是方法不同而已。最重要的是,你可以親自動手,有怨報怨,有仇報仇,不用仰他人鼻息。”
乞丐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吳憂心中一喜,臉上卻不動聲色,對蘇平一拱手道:“該你了。”
蘇平道:“快意恩仇,固然痛快,但也要考慮有沒有這個本事,你要想清楚。機會只有一次,今天你錯過了,以後後悔都來不及。時間不等人,這個亂世之中人命賤如草,就算是富商大戶,一夜間家破人亡的大有人在。有些人不要說兩年三年,就是兩天三天都等不得的。若是沒有了報復的物件,就算你一身本事,卻無怨可報、無仇可報,豈不是悲哀?”
乞丐忍不住色動,他低下頭半天不語,又轉頭看吳憂。
蘇平微笑著對吳憂一拱手。
吳憂道:“有些事情,能辦的早就辦了,也不必非得等到今日。人命雖然賤,但是有些人上有錢財通天,下有官官相護,日滋夜補,腦袋自然比一般人來得牢靠的。人命賤於草,不過是對無權無勢的人而言的,高位者說的話有多少說服力,事後又有多少可以兌現,實在難說得很。”說著他衝著蘇平露出一個狡黠的微笑。
蘇平對吳憂的含沙射影不以為意地笑笑,道:“在下話盡於此,吳兄還有什麼要補充的麼?如果沒有,咱們就看看結果如何吧。”
這時候四個人八隻眼睛都放在了乞丐身上。乞丐一會兒看看吳憂,一會兒看看蘇平。吳憂輕輕撥弄著刀柄,蘇平則輕鬆地搖著摺扇。
乞丐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走向蘇平。
快走到蘇平面前時,他忽然轉身,一溜煙跑到吳憂身後,轉過身來調皮地對蘇平眨眨眼。
吳憂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對蘇平道:“看來是我贏了。”
蘇平嘆口氣道:“是啊,你贏了。你想要哪個人呢?”
吳憂起身一揖道:“承讓!我還沒有想好,等我想到了再說吧。我們打擾了這麼久,也該告辭了。這次酒錢就麻煩蘇兄,下回我請好了。”
蘇平也起身道:“些許小事,吳兄不必放在心上。蘇某盼著下一次能和吳兄把酒言歡。吳兄小心保重,在下不送了。”
吳憂對艾雲還有那乞兒道:“難得蘇公子這麼大人大量,咱們走吧。想必蘇公子不會難為咱們的。”
艾雲警戒地望著蘇平和陳青,蘇平又坐了下來,陳青給他斟上了一杯酒。蘇平解下腰間一塊金牌對吳憂道:“你拿著這塊金牌出城,沒人可以阻攔你。”
吳憂笑笑道:“蘇兄太小看吳憂了,我既有本事來,自然有本事走,蘇兄的好意吳某心領。”
蘇平隨手將金牌交給陳青道:“你去打點一下。”
陳青有些擔心地望了蘇平一眼,這才轉身下樓去了。
蘇平道:“吳兄來去自如,當然不會在乎這城防,只是現在多了一人,應會有些小小不便,這便當作蘇某為賭注付的一點兒利息可好?”
吳憂道:“如此在下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從窗戶裡看著吳憂等三人漸行漸遠,蘇平輕輕敲擊著銀質的酒杯,一下又一下,一個灰色的苗條人影帶著一股幽香出現在蘇平身邊。
“先生就這樣讓他走了?”灰影道,她的聲音很動聽,但是蘇平知道這個柔媚的聲音的主人的大名說出去的話很多人都會睡不著覺。
“不讓他們走又能如何?”蘇平道。
“只要先生說話,我有把握留下他。連他留在外邊的所有人手,沒一個可以漏網。”
“眉,你誤解了我的意思,要留下他我有很多辦法,我毫不懷疑你和你的同伴們的實力。只是這個人我現在還有用。用到你們的時候,我會通知你。”
“先生,他這樣無禮,分明沒有把您放在眼裡,而且他也是個可怕的敵人不是麼?我們最好趁他羽翼未成將他翦除,遲恐生禍。”
“眉,不要著急。我要用的就是這個人的野心和能力。在阮香身上我犯了一個錯誤,但是我不會犯另一個錯誤了。這件事情解決之前,我也不會離開雲州。”
“可是先生”
“眉!有些事情你得動腦去想,不要總是憑著直覺行事。我給你一點兒提示,現在雲州最大的危機在哪裡?地震?旱災?都不是。即使沒有這些,雲州一樣動盪不安,我們要找到這動盪的根源——你也許很快就得到答案,民族衝突就是這個根源。這麼多年了,雲州從來就沒有真正停止過戰亂,老早那些分而治之的策略已經過時了,那些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