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主要就看主帥的本事。蘇平、劉袞這些人雖然對我不一定服氣,但對大周的一片公心那是可以信任的。若是為我吳憂爭私利,他們可能不願意出力,但這次遠征完全是一片公心,此心可昭日月!他們不但不會搗亂,還會積極幫你整合部隊,消弭矛盾,所以你不用操心。邊防軍的幾位將領都是宿將,他們其實都是直爽人,常年駐守邊疆,辛苦非常,這次出征的部隊中戰鬥力最強的除了金赤烏應該就是他們,我們對他們應該敬重。說實話他們有點瞧不起我們,因為他們沒見過我們打仗,戰爭會證明一切的。這幫人只要心服了,一定會願意效死命的,所以應該是我們爭取的物件。其實我看下面的人對我戒心很重,對你和阿愁倒是很親近,你們要藉著這次遠征好好拉攏一下他們。我不在的話,很多事情反而好辦。”
莫湘道:“好,我會和阿愁妹妹商議。”吳憂最後交代的拉攏人心的事情,莫湘覺得有點不好下手,其實反而是鬼靈精怪的莫言愁更合適些。
兩人之間又是一陣沉默,公事沒什麼可以談的了,莫湘就想告辭,吳憂挽留道:“再等等,陪我坐坐吧。這一去,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再相見呢。”
兩人於是又坐了一會兒。吳憂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將青霜劍從腰間解下來,拿在手中道:“你以後就用這把劍防身吧。”
莫湘起身走到吳憂面前,跪坐下,接過寶劍,輕輕褪去劍鞘,冷冽的寒氣撲面而來,兩人臉上的毛孔都感覺到了這利器所散發的殺氣。
“好劍!謝謝你。”莫湘還是第一次破例沒有說“主公”兩字。這個“你”字那麼自然的出口,似乎兩人之間那種上下級的關係不再成為溝通的障礙。
吳憂看著跟自己只有咫尺之遙的莫湘,莫湘正以極為優雅的姿勢將劍還鞘,然後解下自己的佩劍放在小几上,將青霜劍掛在腰間。這一刻,她顯得秀氣斯文,這可能是她最女性化的一面。
吳憂瞧著這位沉靜的女將軍,一時間竟有些心猿意馬,好容易收攝心神,調侃道:“不知將軍除了騎射打仗還有什麼特長?”
莫湘似乎真的在認真考慮這個問題,想了一下之後,她微笑搖頭道:“好像我除了打仗真的不會做其他事情了。小時候太調皮,女紅的事情我是一點兒都不學的。詩書禮樂似乎都不太感興趣。要說擅長的事情呢,其實我能扎很好的風箏,我的風箏能飛得比別人更高更遠;還喜歡打馬球,以前和人玩的時候,經常能把對手晃下馬來,或者用球杆把對手打下馬,義父那時候總誇我算了,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自從批發為將之後,所有的玩樂都沒有啦。也不知道現在手藝行不行了。”
“對不起。”吳憂輕聲道。
“沒關係。”莫湘同樣輕聲道。她的眼神空朦,顯然被勾起了對那段極為時短暫的少女歡樂時光的回憶,“我總是不敢過多地去回憶那美好的時候,因為回憶一次,印象就越淺,我怕有一天,我再也想不起快樂是什麼滋味的了。我怕有一天我會忘記,我也曾經有過無憂無慮的童年。”
“的確,以前的事情,就像做夢一樣。想都不敢想。”吳憂也是深有感觸。
“咳咳!”不知過了多久,外邊的侍衛忽然大聲咳嗽了兩聲,響亮地吐了口痰。
“我走了。”莫湘倏地站了起來。
“我送你。”吳憂道。
“不不,主公請留步。”莫湘深施一禮,躬身快步向後趨退。
“主公,莫副將軍到了。”侍衛稟報道。
“你們都退下,我有要緊事情和主公談。”莫言愁人沒到,聲先到了。
“退下吧。”吳憂看看為難的侍衛們,笑著揮揮手,侍衛們識趣地退下。莫言愁就像一陣清新的風,將一切離愁別緒都吹走了。
“喂,”沒有外人的時候,莫言愁眉眼兒裡都透著嫵媚,說話少了很多顧忌,她朝吳憂眨眨眼,神秘兮兮道:“剛剛我瞧見湘姐姐了,好像很開心的樣子,你沒把她什麼了吧?”
“什麼什麼了?”吳憂一臉無辜,裝傻。
“哼!裝傻!看我怎麼罰你!”莫言愁一下子就蹦到吳憂跟前,擰住吳憂的臉做出各種怪像。
“哎喲,疼!”吳憂發出吸涼氣的聲音,忙用手握住莫言愁不老實的小爪子。
“真的沒什麼?”莫言愁在吳憂身上嗅了嗅,搖了搖頭,似乎頗為惋惜的樣子,“你呀,假正經,這麼好的機會都錯過!”
“別鬧,有正經事。”吳憂道,試圖站起身來。
“正經事?不聽!”莫言愁的手滑下吳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