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憂笑道:“還有件事要麻煩兄弟,因為迷齊人一路燒殺搶掠過來,我軍馬上就要開拔北上,我擔心兀哈豹趁機故伎重施,又來偷襲我們。還請兄弟率領部眾不要遠離,就為我防守西方如何?”
禿喇增乞牙一聽,急道:“將軍,我們庫比倫人個個能征慣戰,衝鋒陷陣從不落人後,而且我們的家鄉正在迷齊人的鐵蹄之下,我們願隨將軍出征。”
吳憂聽了猶豫道:“禿喇增乞牙兄弟的心意我很瞭解。可是你們剛剛來投就要點兵出征,這恐怕不好吧,您還是聽我的,在這裡休養生息,和兀哈豹那邊的首領們多多交流,做我西南的屏障。等我們收復了庫比倫,再讓你們遷回去。”
禿喇增乞牙發怒道:“將軍這是瞧不起我們了?我們自己的家園自己去收復,哪有讓朋友白白出力的道理?”
吳憂反覆推辭,禿喇增乞牙卻堅決要派兵從徵,吳憂最後只好同意庫比倫部的一半戰士隨軍出征,留下一半戰士協防吉斯特。於是吳憂的部隊中又增加了三千多名精擅騎射的蒙面庫比倫戰士。
“主公,這些庫比倫人信得過麼?”陳玄對於吳憂這樣輕易地相信禿喇增乞牙有點困惑。
“應該沒問題。”吳憂開始心裡也有點打鼓,不過現在倒是確信了,“禿喇增乞牙不是個善於撒謊的人,何況以前和我相處地並不好,兀哈豹如果要派個臥底過來,那應該選個更陰險點兒的。再說了,我丟擲西南屏障這樣一個大誘餌他不吞,卻堅決要上前敵,最後將他的部眾分出一半來歸我節制,也說明了他的投誠是真心的。要他真是假投降的話,應該保持兵力集中,待我遠征家中空虛之時起兵作亂。不可能同意分兵的。”
陳玄略一點頭,又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要充分利用一下他們了。”
吳憂笑道:“是合作,各取所需而已。不用說得那麼難聽吧。不過這確實是一個契機,我正發愁兀哈豹那裡鐵板一塊沒法下手呢。怎麼走好這步棋就看你的了。”
陳玄微微一笑道:“主公請放心罷,下次來看,絕對讓您驚喜。”
吳憂道:“先生辦事我一向放心的。只是掌握好節奏,小心不要操之過急,短期內咱們的用兵方向只有一個,現在把兀哈豹惹急了對咱們沒有好處。我希望有個安定的後方。”
陳玄道:“主公,聽禿喇增乞牙所言,兀哈豹志向不小啊,若是被他改變各部鬆散的領導方式,建立起集權統治的話,那一定不可小視。”
吳憂笑道:“放心,沒那麼快。要剝奪這些草原部族首領們的權力,得循序漸進。他性子太急。要是禿喇增乞牙的出走能給他一個教訓的話,他有兩種選擇。一是安撫人心,緩緩而行,抑或反其道而行,加快統合速度,用雷霆手段鎮壓各部叛逃的企圖。你說他會採取哪一種?”
陳玄道:“多半用後一種。”
吳憂道:“不管哪種都好,首先叛逃的庫比倫部他是一定要征討的。但內部不穩的話,他短期內也不會向咱們進攻。”
陳玄道:“就怕他又如同上次一般,沒什麼朕兆就突然發兵。”
吳憂冷笑道:“他真當我是紙糊的?上次是咱們沒有防備,這一次他再敢出兵試試。我不讓禿喇增乞牙隨同出征,你和他商議守城的事情。遊騎哨要多派。”
陳玄道:“主公放心罷,臣守城還是有點心得的。”
吳憂最後還是決定出兵雲東,大量繁瑣的準備工作必不可少,光是籌措糧草就費了好大的力氣。騎兵們還好說,少量的乾糧加上狩獵應該能夠滿足需要。步兵們就麻煩得多,籌措大量的輜重糧草不算,光是騾馬和民夫就得是軍隊的幾倍。
最後吳憂不得不接受這樣一個事實,在草原上養活一個輕騎兵比養活一個正規步兵更便宜。這和內地養一個騎兵夠養活五個步兵的比例截然相反。草原上的慣例一般是用奴隸奴僕充當騎兵們的跟隨輕步兵,不會單設步兵兵種,因為一般的作戰都是以騎兵為主,這種奴隸步兵多數時候是要為騎兵做雜活的,裝備之差可以想象,一般連甲衣都沒有,只有一支製作粗糙的長矛。雲州周軍長期同這些騎馬民族打交道,也確立了其以騎兵為主的特點,對於步兵的發展馬馬虎虎並不太重視。
現在吳憂實在裝備不齊那麼多騎兵,只好用一些裝備稍微好一點的步兵充數。事實證明,在陣地戰中,嚴密的步兵陣威力也相當強勁,特別是在防守中,其效果遠比騎兵鬆散的陣形有效。當然這樣的機會並不多,一般騎兵不會傻得去衝擊防備嚴密的陣地,而會選擇尋找攻擊敵人的薄弱點,比如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