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居然漲了十倍!”
張穎道:“這還只是賣到燕州。若是能走通門路賣到靈、淄或者南方的柴、懷、開等州,價格將是這裡的三十到五十倍!將領所騎的優良戰馬的話,一百倍、二百倍的價格都有市場,可以稱為天價了。另外關內豪族有出價萬金求購寶馬良駒者,其中利益可想而知。小商人所受盤剝較重,利潤梢薄,但和上層官員關係密切的大商家的話,經常會得到內部訊息,風險小得多,利潤也豐厚得多,往來一趟,獲利何止千萬。”
吳憂嘆息道:“商人牟取暴利居然若斯!怪不得各地雖然兵連禍結、盜匪橫行,還有這麼多人不辭辛苦,奔波往來販賣貨物。利益驅使耳。”
張穎微喟道:“世道不寧,商人往來,承擔著很大的風險,特別是那些本小利微的小商人,往往辛苦半生,一次買賣遭到意外賠個精光的,甚至送了性命也是常事。其實放在幾十年前,太平年代,關外販馬到內地,也不過兩三倍的利潤,還可以延期付款,已經是很可觀的利潤了。現在有十倍之利,還都要黃金現付,可見內地需求之甚。”
兩人想到周國國內的亂局,都有點兒傷神。張穎身子慢慢向後,靠在吳憂懷裡。這時候吳憂靈光乍現,想起了另一件事,問張穎道:“商人們就算與官府有結交,軍國大事總不能事先得知吧?若是辛苦投資的地方忽然變成了戰場,豈不是賠掉了老本?”
張穎輕嗅著吳憂身上的乾爽的氣息,道:“一般說來不會賠本。這些商人雖然不能直接得到軍事情報,但他們手下一般都有專門的幕僚綜合分析官員們言語間洩露出來的情報,還有軍隊中也有不少軍官為了賺點兒零花錢也願意提供軍隊的動向。雖然軍隊有一些保密措施,但一般說來並不嚴格。這樣並不需要特別的手段就可以總結出有用的情報。像軍隊的動作就不難預測,至少提前一個月就可以預計。舉個最近的例子來說,雲西軍隊在擊敗庫狐人之後大規模集結在沃城,新市幾家大商人很快就猜測到雲西很快就會有大規模的軍事行動,並且時間就在兩三個月之內。至少有兩家確信,雲西軍隊將東救寧氏。”
吳憂苦笑道:“我本以為這次出兵有一定的突然性,沒想到一群商人即可看穿了。”
張穎笑道:“他們雖然猜到夫君的出兵方向,不過沒人想到,夫君居然沒有領軍出征,卻領兵南下了。意圖著實讓人難測。攝於夫君以往的威名,不少商人以為夫君要偷襲新市,差點兒落荒而逃呢。”
“我的名聲有那麼惡麼?其實要不是老丈人見召,我還真說不定就領兵出征了。”吳憂再次苦笑了,輕輕摟住張穎的肩頭,讓她靠得更舒服些。
“不,夫君當然不兇惡啦。又溫柔,又體貼,是最好的丈夫。可是,他們不知道啊。老是提寧傢什麼的。”
一聽寧家兩字,吳憂臉色微變,手也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在張穎棉袍下嬌嫩的面板上留下了一道青紫的淤痕,而自己卻恍然不覺。張穎痛得皺了一下眉頭,不過卻忍住了沒有出聲。現在她知道,吳憂在對寧家進行打擊防範的同時,心裡何嘗不是留下了深深的陰影。
“其實他們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夫君就算以前跟寧家有過嫌隙,現在也都揭過去了,不然夫君又怎麼會出兵救援寧家呢?”張穎柔聲道。
“哦,哦。”吳憂很快就發現了自己的失態,隨即灑脫地一笑道:“寧氏和我確實有不少恩怨,這件事一時很難說清。只能說,至少現在我們還是並肩作戰的朋友。”
“夫君,今日我們相會是好日子,幹嗎老說這些無聊的事情呢?”發現吳憂心情有些抑鬱,張穎輕輕挑開了話題。她轉過身來,輕輕揚起螓首,望著吳憂,第一次主動用自己的雙臂摟住吳憂的脖子,紅豔豔的嘴唇微張,要她這樣的大家閨秀主動做出這種“淫蕩”動作來,實在太過於為難了,她的呼吸一下就急促起來,害羞地將眼睛閉上了,那嬌羞的模樣自是無比動人。酥胸起伏,任憑心中再想多點兒柔情誘惑,卻再也不敢有進一步的動作。
見小妻子變得這樣主動了,吳憂禁不住怦然心動,登時將那一切不悅情緒都拋諸腦後,輕輕扶住張穎柔柔的小蠻腰,低頭,嘴唇輕輕覆住張穎如花瓣一般柔軟芳香的唇瓣。張穎嬌軀劇震,發出了含混不清的“嗯”的一聲。她還不懂得怎樣迎合男人,羞得眼睛緊緊地閉著,雙臂抱得更緊了。
吳憂眼裡滿是笑意,手指尖緩緩滑過張穎的後背,無聲無息地將那件不合適的袍子撩了起來,張穎只感到吳憂的指尖滑過的地方如同一道火線,讓她的身子整個都要燃燒起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