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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部分

交換了不少客套話之後,星雨派遣從者星夜趕回柴州向穆恬稟報,自己則又風塵僕僕趕向靈州。

阮香對星雨的接待讓星雨簡直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阮香幾乎邀集了靈州城內所有能空出手來的頭面人物,專門為星雨的到來舉辦了一個接風宴會,規模雖然不大,卻足以讓星雨感動了。

阮香親自迎出府外,親切地挽著星雨的胳臂,兩人並行,進入太守府宴會廳中。

星雨遜讓道:“賤妾怎敢和公主並駕齊驅。”

阮香附在她耳邊輕聲道:“什麼公主不公主的,不過是個虛名兒罷了,不能吃不能穿的,要是能換幾兩金子,我倒想把它送進當鋪當掉哩。”

星雨驚訝地轉過臉來,正好看到阮香吐吐舌頭,像小女孩般做了個調皮的鬼臉,一邊向後努嘴,顯然被那些不管什麼時候都一本正經板著臉的官員們悶壞了。不知怎的,星雨感覺兩人之間的距離一下子拉近了許多。

阮香又道:“你到這裡不必拘束,就當是到了自己家一般,你要是不嫌棄呢,咱們就以姐妹相稱好了,省得稱呼起來麻煩。”

星雨連稱不敢。

阮香笑道:“妹妹高才,香早有耳聞,早有結交之心,若是再推辭,可就嫌做作了,難道是嫌棄咱們不成?挺大方的一個人,怎麼就忸怩起來了呢。”當下兩人敘了年齒,阮香大星雨兩月,便稱星雨妹妹,星雨卻不過,只得依了阮香,稱阮香姐姐,不過依然有些拘謹。阮香的熱情出乎她的意料,讓她實在有些不知所措,來之前她甚至做好了吃閉門羹的準備,畢竟以前和靖難軍有過一些不快的經歷。

阮香似乎沒有注意星雨的神情,雀躍道:“從小在家我就是老麼,現在我也有妹妹啦。”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酒席之上,星雨屢次欲提柴州之事,阮香只作不知,只是勸酒,星雨竟是開口不得。

當夜阮香喝得大醉,侍女欲扶入內室,阮香卻只是抓住星雨袖子不放,非要和星雨同榻而眠,眾人拗不過,只得依她,只是佩戴刀劍的內侍從內室一直排到了大廳。星雨惴惴不安,哪裡睡得著?半夜阮香嘔吐狼藉,內侍少不得準備熱湯痰盂,換洗衣服,鬧了半夜阮香方睡下。

一夜無話,次日晨,兩人盥洗完畢,阮香找來裁縫,讓她量了兩人身材體式,給星雨另做幾套漢裝,她自己則要仿著屏蘭的樣式做套衣服。兩人邊量邊說些衣物風俗之類的瑣碎事情,不知不覺一上午時間又過去了,阮香命再擺酒宴,星雨這次卻是堅決不去了。

阮香也不相強,推說有事,先走了。星雨百無聊賴地呆在太守府中,每個侍衛對她都畢恭畢敬,只是很客氣地不讓她走出府門。以星雨的本事要出去自然不難,但是她現在是使者的身份,同時也算是朝廷命官,必須自重身份,再說這點耐性她還是有的。

下午阮香派人捎話過來說有事不能陪伴星雨了,派了一個長相乖巧甜美的女軍官來,陪著星雨在城裡逛逛,散散心。

這位軍官顯然受過很好的訓練,對於星雨的問話應對得體,相當有分寸,不該說的話一句都不多說。星雨不禁佩服阮香確實稱得上是知人善用了。

晚飯是阮香和星雨一起吃的,那位女軍官作陪,只有四色素淡小菜,談談說說,倒也熱鬧,只是每當星雨想把話題往正事上面引的時候,阮香就把話給岔了出去。當夜兩人仍是同榻而眠,阮香只說些沒要緊的話兒,星雨只是開口不得。

又次日,一早便颳起了西北風。有人將兩女新做的衣服送到,阮香換上屏蘭裝束,星雨則換上了一身漢裝,兩人相顧莞爾。阮香教取來斗篷,拉著星雨手道:“今日和我一同去軍營看看。”

星雨根本就沒有反駁的餘地,因為一輛馬車早就等在那裡了,兩人雖都是颯爽女兒,在眾目睽睽之下,也不敢放肆,乖乖在侍女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離軍營門口還有數百步的時候,兩人下車換馬,在一群侍從的簇擁下進入軍營。早有軍官上前驗過身份。營門守兵個個孔武有力,阮香等人走過之時,一齊單膝跪地行禮,手中矛杆撞在地下發出整齊的一聲悶響。星雨從他們身上真切感受到了一股子殺氣。這些士兵絕對是在沙場上打過滾的人。

不過這才是開始,這次“巡視”給星雨的震撼實在不小。阮香帶她參觀了靖難軍的一整套體制:從訓練士兵到選拔軍官,從殺聲震天計程車兵訓練營到書聲琅琅的少年營,阮香毫不藏私地向她展示了耗費全軍無數軍官心血編制的步、騎、弓、水師、陣法、攻城、守城等各種操典,又由專屬軍官講解軍中各種律法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