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
吳憂喝斷道:“阿愁!不得無禮!”莫言愁立刻住了口,臉上的表情卻表示她很不服氣。
兀哈豹卻沒有生氣的意思,反而道:“這個小妮子說話爽快,我喜歡。吳兄你就是太文秀了,缺乏點霸氣。不過呢,吳兄的眼光實在不是我們這些蠻夷不通禮數的人能比的,說實話,吳兄說出了我的心中所想,不知我的想法錯在哪裡,希望吳兄有以教我。”
吳憂道“這個不敢當的。在下就再多說兩句討人嫌的話。若是沒有血沃之原的潰敗,大王的計策或許可行。但是現在卻是今非昔比,聯軍正處於前所未有的薄弱期,如果這麼不管不顧地南下的話,馬無食草,軍無戰心,若漢人再有有薩都那樣的將領領兵數萬即可擊破大王,恐怕大王的大軍最後只會在漢人的心腹地帶被包圍消滅,草原各部必將因此而遭受滅頂之災。”
兀哈豹不通道:“本王麾下還有挽弓控弦之士十餘萬,中原誰能阻我?”
吳憂搖頭道:“大王難道稱那些十幾歲的孩子為戰士麼?太也自欺欺人了。以在下愚見,大王現在能戰之士不過五萬,其餘不過虛張聲勢耳。希望大王為了草原各族的未來,謹慎地制定策略。大丈夫能屈能伸,為今之計,大王何不先想辦法退回本城水草豐茂處,養精蓄銳,恢復元氣,忍一時之辱,向周朝表示降服,暗地遣使北聯庫狐、迷齊,待得雲州軍主力南調,便可復舉義幟,必能縱橫天下。”
兀哈豹被吳憂說得有些心動,想了一想還是搖頭道:“吳兄謀劃誠然周詳,但是卻非本王現下能夠實施的。血沃之原已經在漢軍和我們聯軍之間打下了一個死結,就算我肯低頭請和,眾將士也難心服。吉斯特王可以戰死,卻不能投降。”
吳憂直直地注視了兀哈豹一會兒才道:“吳某還有一策。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大王可帥部眾北遷出境,投奔漠北庫狐國,那裡不管是風俗習慣還是語言信仰都和草原各族相近。我聽聞北國庫狐王貪婪好色,上行下效,眾大臣狡詐貪財昏聵無能者甚多。大王只需擇選金珠寶貝、美女良駒,必能買動庫狐王近臣,說動國王准許大王部眾入境。大王可申請駐屯邊境,厲兵秣馬,靜觀其變。若周國內亂,大王回師報仇;若庫狐可圖,則吞併其國,淹有其眾。若南朝可圖,則發動舉國之兵,南下伐周,若南朝不可圖,亦不失為大國之主。這是兩全之計。”
兀哈豹沉思一會兒依然搖頭道:“此計太緩。寄人籬下,仰人鼻息,圖謀大國,恐怕沒那麼容易,時間一長,必然多有變故。”
吳憂嘴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接著道:“第一計算是上策,第二計算是下策,大王不嫌在下聒噪,在下就班門弄斧,再說箇中策。”
兀哈豹忙道:“吳兄請講。”
吳憂道:“大王可將部隊分為一大二小三部。留下一部與雲州軍繼續周旋。一部向東收攏血沃之原戰後的殘軍。主力卻悄悄西進,征討那些背叛的小部落,打通阿連赤山南北路,保持後勤補給線暢通,一來尋得些糧餉,二來養養兵。據我估計,沒有一年多的時間,這些行動結束不了,最多三年,三支部隊又可以合而為一,又可以大舉用兵。況且大王討伐那些不肯順從的小部落也不會遭受部下太多的反對。我也曾聽聞雲州古時原本有商道與西北諸國聯絡,曾經繁華一時,若能恢復這條道路,大王將不會再因為軍費匱乏而苦惱。同時還能獲得一個穩固的後方,何樂而不為呢?”
兀哈豹飛快地來回踱了幾步,顯然在思索比較這幾種策略。過了一會兒,他才從自己的思路中解脫出來,對吳憂拱手道:“理不說不明,多謝吳兄指點迷津了,沒有吳兄的指點,本王一意孤行,必然誤了這數十萬百姓的性命。吳兄想要什麼儘管說吧。”
吳憂笑道:“實不相瞞,在下想在雲州開一家買賣,兼做點護商保鏢的活計,聊以餬口罷了。”吳憂此言一出,不但是兀哈豹吃驚,莫言愁也呆呆地反映不過來。
兀哈豹詫異地注視了吳憂半晌,忽然爆發出一陣大笑,道:“吳兄算定了我會選中策?”
吳憂微笑道:“在下什麼都沒有算,大王英明神武,必然能做出最佳的選擇。在下只是想追隨大王的大軍做點生意,做個富家翁於願足矣。”
兀哈豹倏然收了笑容,道:“好。吳兄所求僅止於此的話,倒是不難辦到。”
他大聲呼喊侍者,端來筆墨紙硯,先寫手令給侍衛,去取幾樣東西,隨後文不加點,一氣寫成兩份委任狀,漢文、曲文各一份。然後先用聯軍盟主官印,又用吉斯特王璽,最後用兀哈豹自己的私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