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走雲西絕大部分精兵的情況下,這樣的兵力在雲西足以橫著走了。
兀哈豹的想法是由及別八示都率大軍直撲吳憂的老巢沃城。他則利用自己的影響力挑動吉斯特、寧遠周圍的各部起兵發對吳憂。只要端了吳憂的老巢,雲西將士失了根本,思鄉情切,吳憂絕對約束不住他們,不費一刀一槍就能讓吳憂幾萬大軍灰飛煙滅。這條計策也堪稱毒辣。不過在執行的時候及別八示都貪婪的本性暴露無遺。因為長久以來都垂涎於寧遠的財富,及別八示都對孤軍深入打擊沒什麼油水的沃城沒有興趣。他擅自將攻擊目標改成了城防堅固的寧遠,而將兀哈豹打發出去挑動各部反叛吳憂。兀哈豹惱恨及別八示都的鼠目寸光,卻不得不暫時隱忍。
不過挑動反叛的事情似乎並不像想象的那麼容易。首先敢痛快響應他的部族並不多,草原上講得是實力,兀哈豹被吳憂打得落花流水,這是不爭的事實。現在依附於及別八示都這個貪婪的哈克蘭人,沒兵又沒錢,只憑兩片嘴,就算兀哈豹將前景吹噓得天花亂墜,誰都不敢將自己部落的命運完全交給兀哈豹。
這些部落不敢響應兀哈豹另一個原因就是吳憂這次征戰抽走了各部大部分精壯男丁,收繳了大量的糧草牲畜充作軍糧。就算要起兵也是有心無力。可以說,這些部族都將自己綁在了吳憂的戰車上,利害相關,想脫身那是不敢也不可能了。兀哈豹徒勞地在草原上奔波,肯追隨他的,不過是對吳憂銜恨甚深的幾個破落小部落,甚至他的本族吉斯特部都畏首畏尾不肯追隨他了。
且不說兀哈豹四處碰壁,及別八示都卻進展順利。留給哈迷失的兵力不足以與哈克蘭強大的軍隊打一場野戰,哈迷失當機立斷放棄了所有外圍據點,將兵力收縮到寧遠城內,憑堅城據守。所以哈克蘭軍隊如入無人之境,予取予奪,斬獲豐富。及別八示都開始覺得傳說中多麼強大的雲西軍隊也不過如此,見了他還不是望風而逃?
望見寧遠高大的城牆的時候,及別八示都嚇了一跳,不過貪婪很快就戰勝了這一時的怯懦。寧遠城,雲州軍經營多年,後來落在兀哈豹手上,破落了不少,但在兀哈豹的著力經營下,仍不失塞外名城的風範。後來兀哈豹戰敗,寧遠完整地落入吳憂手中,吳憂似乎還沒找到寧遠多年積蓄的珍寶。而寧遠的人口和財貨正是及別八示都所垂涎的。
但寧遠的堅固超乎想像,沒有精良的攻城器械,哈克蘭軍隊再多的人也沒用武之地。這裡已經極為靠近沙漠,沒有大樹,也就沒有木材。不管是雲梯還是投石機只能從東南方的內地高價購買。而這種戰略物資不管是雲州還是雲西方面當然不會賣給他們。而偏處沙漠一隅的哈克蘭人征戰一向以騎兵、駱駝兵為主力,主戰武器是彎刀長矛,爭奪的是水源、人口,基本不存在攻堅戰,沙漠就是他們的堡壘,偶爾的土圍已經堪稱堅固的工事,攻打這樣的工事根本不用攻城器械。所以他們不會閒得沒事去做什麼攻城器械。現在他們卻要為此付出代價了。
席雱觀察了一下哈克蘭人的進攻隊形,笑對趙瓊道:“一群烏合之眾,進攻全無章法可言。這麼多年了,他們還是沒有什麼長進。”
趙瓊道:“將軍以前和他們交過手?”
席雱道:“基本上歷次征剿各叛胡的戰爭我都參與過,說起來雲州五大部中,還就數哈克蘭不禁打,軍紀也最差,別看打仗不怎麼樣,禍害老百姓卻是最重的。”
“將軍可有破敵良策?”
“要說這哈克蘭兵,也就他們的騎兵有點威脅。這些步兵絕大部分都是各部的奴隸,沒有騎兵壓陣,很容易就潰散。破敵麼,靠我們這點人是少了點,不過也不要緊,看咱家的手段了。”
兩人返回營地,發現皮休、劉卞率領的第五隊已經趕到,不過這一隊人馬快則快矣,卻只到了五百多人,竟有一半的部隊失散在了路上。
當夜席雱與皮休、趙瓊、劉卞等計議道:“我軍遠來,敵不知我虛實,故有奇兵之效,現在賊兵圍城甚急,我等兵少,若是強行衝城必然被敵人發現我們兵力薄弱的缺陷,衝入城內也是一個困守之局,遠不如我們在外圍攻擊戰果顯著。”
三將道:“願聽席將軍號令。”
是夜,雲西軍稍作休整。平明時分,雲西兩路援軍兵分四路,席雱、皮休、趙瓊、劉卞各率一路,多點火把,擊鼓鳴號,大肆鼓譟殺入哈克蘭軍大營。昏暗中哈克蘭軍以為雲西大軍殺到,張皇失措,四散奔逃,哈迷失亦派兵出城夾擊,雲西軍斬首五百餘級。及別八示都親率精兵彈壓,直到天色大亮,雲西軍收兵回營,及別八示都才勉強收拾殘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