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們賠得起,這就是信用。”
吳憂這才收起玩世不恭的態度,道:“可是這都是你的一面之詞,你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你說的話的正確性呢?”
如意從袖子裡取出一卷絲帛道:“公子看看這個吧。”
吳憂接過來一看,臉色大變,這上邊密密麻麻的小字記錄了阮香軍中幾天前進攻飛雲關的詳細戰略部署,各部隊的調動情況,物資的運輸路線等等都清清楚楚,要是在他們動手之前這份東西落在淄州那裡的話,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吳憂第一反應就是部隊裡邊有內奸。
如意笑道:“公子不用緊張,我們要是想和靈州為難,早就做了。這幅圖你再看看。”
她又遞給吳憂一張圖紙,上面是藏龍山地形圖,阮香軍最初的訓練基地就是設在那裡。上邊標著阮香軍各部隊駐紮地點,崗哨位置等等。吳憂看了嚇出一身冷汗。他都不敢想象這張圖當初要是落在蘇中手裡會出現什麼情況。也許阮香軍的這一眾將領沒有一個可以在這裡站著說話了。
吳憂面色慘白,這個組織簡直太可怕了。
如意很滿意自己的行為造成的效果。她微笑道:“我們的每一份情報都比黃金還貴,我們從來不和那些沒有前途的人做生意。我們只接那些能用黃金付帳的客戶的任務。”
吳憂道:“淄州比我們有錢得多,我想郝萌也會很樂意花大價錢買你們的情報。你們既然只認錢不認人,為什麼不把情報賣給淄州?要知道貧窮的靈州可沒多少錢買情報。”
如意嬌笑道:“你以為我們組織的上層都是目光短淺的人麼?要不是淄州沒希望了,我們才不會來找你呢。靈州現在很窮,不過你們不會一直這樣窮下去的。與其去討好一個行將沒落的有錢人,不如把精力放在那些很有潛力的現在還比較窮的客戶身上,一個生意人這一點還是看得清的。”
吳憂忽然伸個懶腰,向如意狡黠地一笑,全不見了剛才的驚惶失措的神情,道:“好了,我也不想和你繞圈子了,你也不用嚇唬我了,你們的客戶肯定不止我這一家,你能出賣他們,就能出賣我,說實在的,我不信你的話。不過作為對你們煞費苦心演這樣一出好戲的回報,我就勉強聽聽你能開出什麼條件吧。”
如意錯愕地看著吳憂,這麼一瞬間,吳憂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從開始的懶懶散散,步步被動,一下子變得充滿了無比的自信,就像整個天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樣。不知怎的,如意一向以來的自信也居然動搖了。
但是如意可不是被嚇大的,見吳憂這樣說,她也笑道:“妾身好像還是太低估公子了。不過你也不必虛張聲勢,靈州有多少底牌我們還是很清楚的。想必公子對我‘無影’的實力還是缺乏信任。為了表示我們的誠意,我願意免費給你提供兩個情報,或許公子會有興趣。”
吳憂道:“說來聽聽吧。”
如意道:“第一個情報價值黃金千兩,那就是,蘇平並沒有生病。”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看著吳憂的臉,希望能看出點兒什麼來,不過她很快就失望了,吳憂一副愛搭不理的態度,好像這件事跟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一樣。
如意又道:“第二個情報是淄州刺史郝萌已經花重金請了周國最富盛名的刺客刺殺靈州軍的核心人物,也就是你和阮香。”她這回乾脆連價錢也不報了。
吳憂還是沒啥表情,等了一會兒發現沒有下文了,這才懶洋洋道:“這樣啊,那謝謝你的提醒了。沒什麼事的話我走了。”
如意喊道:“站住!”話一出口她就捂住了自己的小嘴,暗自責備自己,談判最忌諱情緒不穩,失態更是會陷自己於被動,她這一高聲,馬上就把自己陷於不利的地位了,但是任她再好的涵養,不知怎的,總是能被吳憂成功地逗起怒氣,導致情緒不穩定。
吳憂轉過身來,道:“夫人還有何見教?”
如意強壓胸中翻騰的怒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冷冷道:“你考慮清楚了,和我們結下仇怨對阮香可沒什麼好處,我們的報復也不是你能夠想象的。”
吳憂的目光忽然變得如劍一般地銳利,眼中的光芒如針一般直刺入如意心中,如意身子居然情不不禁顫抖了一下。
吳憂沉聲喝道:“我看誰敢!要來就來吧,我堂堂靈州男兒絕不會屈服於威脅。”話說得斬釘截鐵,再無迴環餘地。
說罷不理驚得呆住了的如意大步踏出屋子,解開韁繩,策馬飛奔而去。
如意呆呆地留在屋子裡,這還是她頭一次這樣被人當面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