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慶急道:“你闖了大禍了!咱們馬上追,應該還來得及。”
吳憂見他不像是開玩笑,也有點兒拿不準了,道:“你那些東西是怎麼回事?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作戰計劃?”
納蘭慶低聲道:“是郡主吩咐的。為了保密起見,文字部分奇數段落隔三字一讀,偶數段落隔五字一讀,遇到幾個特定的字,就跳到句末倒著往回讀,迴圈往復,不知道的人即使得到也看不懂,可以起到加密的作用。圖則是地圖按照一定的方式摺疊兩次,然後分解,重新拼到一起,抹去上邊的山川河流城鎮,用到的時候再反向拼回去。所以看起來比較奇怪。”
吳憂恍然大悟,同時也痛悔不已,道:“咱們快去。興許他還沒走。”
兩人一出門就叫了一聲苦,衛兵不久前剛剛換班,剛才那個衛兵已經回了兵營。問清了那個士兵的姓名和所屬部隊,兩人急忙趕去城西的兵營,尋找這個叫林福計程車兵。
好不容易找到了這個士兵,兩人不禁大吃一驚,因為這個士兵今天拉肚子,已經請了假,並沒有去執勤。吳憂、納蘭慶面面相覷,這個冒充林福執勤的人顯然是個易容高手,恐怕就是淄州的間諜。吳憂顧不上多說話,急忙搶過旁邊一匹馬,飛身上馬,對納蘭慶道:“我去通知封鎖城門,你速去找阮香簽發命令,快!快!”納蘭慶二話不說,上馬朝著阮香辦公的西柳城守府飛馳而去。
不一會兒功夫,隨著一陣淒厲的號角聲,西柳城門關閉,禁止行人出入,大隊計程車兵開始在城裡四處搜查可疑人員。西柳城一時雞飛狗跳。兩支搜尋部隊不久以後就被派出,分別向淄州軍駐紮的靈州、蓬城方向搜尋前進。凡是從西柳出來的人全部先拿下再說。
一日後,靈州城,淄州軍駐靈州指揮部。
監軍陳江帆興奮地看著這份已經揉搓得皺皺巴巴的資料,對聚集在議事大廳的文武官員道:“靈州阮香的兵力部屬、部隊行軍路線,補給基地,全都在這裡了,真是天助我淄州。兵貴神速,我們應立即發兵,趁阮香他們還沒來得及做出調整之際,先發制人,一舉擊破靈州軍。諸位以為如何?”
蔣俊質疑道:“這份情報可靠麼?我素聞那阮香足智多謀,手下謀臣猛將都不少,似乎不應該犯這種錯誤。”
蔣俊對這個名叫陳江帆的監軍十分反感,事實上不止是他,淄州駐靈州的官員無不對這個人忌憚三分。自從上次在西柳敗給蘇中之後,淄州刺史郝萌就派來了陳江帆做監軍。說得好聽,共議軍事,事實上就是派來監視蔣俊的。弄得現在軍中指揮權十分不明確。而且這個陳江帆喜歡誇誇其談,紙上談兵,說起排兵佈陣來一套一套的,實際指揮能力如何誰也沒見過。不但如此,他還從淄州帶過來一套自己的班底人員,一來靈州就迫不及待地想表現一番,把自己帶過來的人安插到各個要害部門。要說他有什麼長才,蔣俊等人不能不承認這人搞情報還是有一套的,至少從他來到靈州以後,淄州駐靈州官員們每天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吃了什麼,甚至方便了幾次他都知道。弄得淄州駐靈州的一干文武官員戰戰兢兢,話也不敢多說話,生怕有什麼行差步錯被他抓住,向淄州的郝萌打小報告。
陳江帆看蔣俊也不順眼,他認為全都是因為蔣俊的無能才導致淄州軍在靈州半年的時間都毫無進展,還損兵折將,到現在只敢龜縮在靈州、蓬城兩城。他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要是××之戰由我來指揮的話大有當世英雄捨我其誰的架式。
陳江帆見蔣俊提出了疑問,微微一笑,他對這個問題早已成竹在胸。他先“啪”地一聲開啟一把摺扇,悠閒地扇了兩下,這才指點著情報人員從西柳弄回來的資料道:“諸位請看,這是我淄州諜報人員冒著極大的危險從西柳獲得的寶貴情報。為了這份情報,我們佈置在西柳的情報人員幾乎全部暴露,為了這份情報,我們失去了二十三個優秀的情報員,其中包括兩名法師和一名易容高手,我們在西柳的情報體系完全癱瘓。不過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為這份情報最終送到了我們手中,這上邊浸透了我們的情報人員的鮮血!”陳江帆說得十分動情。很快就要聲淚俱下了。
不過這時候偏偏就有一個不長眼的將軍拿起一份檔案翻了一下,不屑地道:“犧牲了那麼多人就弄回來這麼一堆天書?這上邊寫得什麼?根本就不能讀嘛。”
陳江帆鄙夷地看了這個自作聰明的將領一眼,繼續道:“大家可能看不懂這份東西,這也是阮香的狡猾之處,她為了防止這份資料落到咱們手裡,特意編制了密碼,這些看似毫無意義的字事實上可以透過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