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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吳憂高聲道:“在下靈州吳憂,可否邀兄臺一敘?”對方沒有回答,過了一會兒,卻由先前的少女以唱代答道: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悽悽,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

顯然他們以這首《兼葭》中的男子追求愛人而不得的心情表示婉拒。雖然不怎麼恰當,不過足夠吳憂理解她的意思了。吳憂不願意強人所難,也就作罷。

這時候前方忽然傳來一聲少女的短促的尖叫聲,此後便沒有聲音了。吳憂猛醒道:壞了,忘了山上有懷州的埋伏。剛才他在那個狹窄的山道口處停下,就是想看看自己的懷疑是不是正確。他飲酒、唱歌就是想引出伏兵,也想和敵人賭一賭耐心。不過沒想到的是竟然半道出來了這麼幾個人,還趕在了自己的前頭,剛才一番詩歌唱和,他對這幾個人的印象都挺好的,現在明顯是他們替他擋過了埋伏,吳憂不好再坐視不理,只好牽了馬,朝著前面黑暗的小路進發。心想不管如何都要救他們一救。

稀疏的星光透過頭頂的一線天空漏了下來,小路的能見度已經很低,吳憂的火把早已熄滅,他也沒有再點燃。路邊的長草長得十分茂盛,不時撩過吳憂的褲腿。

忽然前面一聲大喝:“看斧!”一條大漢雙手握斧,對著吳憂當頭劈下。山道狹窄,吳憂避無可避,斧子帶著淒厲的尖嘯聲,顯然這漢子是天生神力,而且對方也計算好了他的行進路線,因為原本似乎極為堅硬的山壁同時竄出兩個黑影,兩柄極薄的單刀不帶一絲風聲,無聲無息攻向吳憂的兩肋,吳憂的立足之處則有一條軟鞭纏向他的雙腳,而最凌厲的殺著還是一個漢子自上而下的撲擊,這一個無疑是這五個殺手中武功最高的,這一擊無疑已經事先經過無數次的演練,幾乎一下子封死了吳憂所有的退路。

在這嚴密的夾擊中,吳憂居然還有心情露出了一絲笑容。他大喊一聲“開!”五個殺手眼前一花,吳憂已經原地消失不見,原來吳憂的位置上出現的是他的坐騎。五人收勢不住,只聽得“噗嗤”聲不覺,那匹可憐的馬兒連一聲哀鳴都沒有發出就氣絕身亡,軟鞭纏上了馬腳,兩柄刀,一柄斧全都砍入馬兒體內,上邊的漢子比較乖巧,手在馬背上按了一下,整個人又騰空而起,不過同時他就聽到了下邊四個人的慘叫聲,然後他看到了今生最後一次星空,“從山壁的縫隙看到的天空好窄。”這是他最後一個念頭。

吳憂有點兒詫異地看看自己的雙手,又看看對面站著的一個綠衣女子。那女子少女打扮,也用紗巾蒙面。無論是身形,還是衣服的樣式,甚至身上的香味,都和星晴十分相似。這女子手裡兩把薄薄的刀,正是剛才襲擊吳憂的殺手所持的兵刃,刀上還在滴滴答答往下滴血。吳憂也有點兒摸不著頭腦,剛才他還沒有出手,這個女子就出手如風替他解決了這五個殺手。星晴的武藝他大概有點數,他不相信眼前這個武藝高強的女子就是星晴,可是他又想不起有哪個朋友是這個樣子的。不過現在他更關心剛才那三個人到哪裡去了。他留意了一下,沒有發現別的人,難道那三個人已經遇害了不成?

看著吳憂困惑的眼神,那女子咯咯嬌笑道:“你在找什麼?”她的聲音清脆悅耳,正是吳憂剛才聽到的那個少女的聲音。吳憂驚訝道:“怎麼是你?剛才那個你沒有”

少女笑道:“哈哈,你也上當啦。”忽然聲音一變,吟道“操吳戈兮被犀甲,車錯轂兮短兵接。”聲音豪爽奔放,變成了吳憂開始時聽到的那個男子的聲音。還沒等吳憂回過神來,聲音又一變道:“野有死麇,白茅包之;有女懷春,吉士誘之。”便是那個稚嫩的男童的聲音。吳憂讚歎道:“不想世間竟有這等奇技。”

向那女子施禮道:“多謝姑娘方才援手之德。姑娘好俊的身手,不知姑娘怎麼稱呼?”

女子正色道:“我叫星雨。特來投奔公子,只恨進身無門,正好看見這幾個毛賊要對公子行兇,斗膽出手收拾了他們,冒昧之處,還請公子見諒。”

吳憂喃喃道:“星雨,星雨,你和星晴是什麼關係?”

星雨道:“要說呢,那算是我姐姐。”

吳憂吃驚地後退一步,道:“什麼?”

星雨道:“我姐姐要殺你對不對?她要殺你,我便要幫你,只要能讓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