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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部分

爭鬥彷彿從來沒有發生過——結束了?得救了?抑或是死了?

吳憂伸手、彈腿,發現自己體內充盈著前所未有的豐沛強大的生命力,所有這些日子以來的抑鬱不適都已不見,禁不住長嘯一聲,暢舒心意。與他呼應的,是不遠處另一聲長嘯,雖清越有所不足,雄渾卻猶有過之。吳憂喜道:“鮑雅!”

“還有我,”隨著一把清脆悅耳的女聲來到的,是不知從何處換了一身鵝黃裙衫的上官毓秀。

“多謝姑娘”吳憂這一聲謝還未說完,上官毓秀已經微笑著搖了搖頭,吳憂灑然一笑道:“反倒是我這俗人著相了。”他轉頭張望了一下四周,鮑雅迎了上來。

“小女子正要向將軍告個罪,”上關毓秀斂衽一福道,“將軍的十八位貴屬都已為將軍盡忠了。”

吳憂容色一滯,剛才脫險帶來的喜悅霎時間就化為烏有。

“又是祭品”吳憂心裡湧起一陣無力感,對於上官毓秀和她的巫術,他一向是敬而遠之甚至內心裡頗有些厭惡的,這種超出理解範圍的東西沒法解釋,更沒法接受。不過上官毓秀畢竟剛剛費盡心力救了他的性命,這樣的想法委實過於忘恩負義,所幸也只是一瞬而已。

上官毓秀立即感覺到了吳憂心情的低落,她對此倒並不以為意,事實上她對吳憂這個凡人的關注早就超過了“興趣”的範疇,一再出手相助吳憂之後,她不要求任何回報,只希望看看吳憂還能這樣步履蹣跚地走多遠。這個男人經歷的苦難和挫折常人根本無法想象,他無數次被推到絕境又無數次奇蹟般地掙扎出來,他的精神和身體都遭受了難以想象的極大創傷,顯而易見的是等待著他的前途更加坎坷,甚至可能是他人生的最後一段路程,這怎能不讓上官毓秀見獵心喜呢。她是決不允許這樣一個人物死於暗殺或者什麼別的意外的。但對吳憂的苦痛她卻瞧得津津有味,並不去幹涉他命運的軌跡。如果說這位已經最接近於神仙境界的女子還有什麼心願未了的話,那麼吳憂的命運結局無疑是排在前頭的。

“將軍不怪就好,其實也不必過於介懷,另一個世界未必就比這一世更苦痛,不必如此執著的。”上官毓秀的話語似是安慰,語氣卻透露出她其實並不真正將幾個螻蟻般的凡人性命放在心上的。“如果將軍下一步是要趕去雲州,為將軍身家性命著想,我還有一句良言奉告。”

吳憂苦笑道:“不過都是些壞訊息。”

上官毓秀微笑一下,沒有反對這個說法。伸出纖纖右手食指,在面前空中隨手畫出一個橢圓的形狀,未幾,以她手指所畫為邊界,一面晶瑩剔透的橢圓形水鏡在空中成型,若細看去,可見螞蟻一般的人影和棋盤一般的地理城鎮紋絡。五行術之水系預測術——抉鸞照水。吳憂之前也曾見法師用過此術,卻從無一個人能做到如此寫意從容、美輪美奐的,而且以前所見不過是些模模糊糊的影子,只能聽從施法法師的解釋,哪有像這面水鏡這樣清晰的!

讓吳憂驚駭的並不是法術本身的精美,而是在水鏡中他清楚地看見了最熟悉的地方。鏡中一座方方正正的大城被幾條藍色的河流穿過,城上依稀有全副武裝計程車兵在走來走去巡邏。離城不遠有一座野戰兵營,一些騎兵人影在訓練執事。一白一黑兩個小人騎馬從遠處而來趕往大城,在一座小丘上卻被一名體態窈窕的女子攔住,女子身後有幾十個披堅執銳的武士。兩名騎士下馬,白衣騎士激憤地跟女子說著什麼,女子不斷做出種種哀求情狀,白衣騎士卻執意不肯原諒,最後更是憤然轉身而去,女子絕望地攤開雙手,白衣正要上馬時,異變陡生!女子忽然抽出長劍從後刺入毫無防備的白衣騎士後背,白衣騎士痛苦地跪倒在地,女子似乎被自己的行為嚇呆了,衝過去抱緊騎士。黑衣騎士憤怒地咆哮起來,揮舞起黑色的鏈錘砸向女子,而女子身後的武士則揮刀舞槍衝上前來冰藍剔透的水鏡瞬間變成一個內旋的黑色漩渦,彷彿要將人的心神也吞噬進去。吳憂“哈呀”驚叫一聲後退一步。上官毓秀銀鈴般一笑,隨手一抹,水鏡化作一團霧氣,俄而消失不見。

吳憂問道:“這是?”

隨著一聲清唳,白鶴從天而降,上官毓秀跨上鶴背,回眸笑謂吳憂道:“法術人心,本源為仁,將軍善自保重吧。”

吳憂只是呆立著,直到白鶴沖天而起,才問鮑雅道:“阿愁會殺我,你相信嗎?”

鮑雅道:“俺只相信主公,相信邪不勝正。這些個巫師妖人俺是一概不信的。”

吳憂聞言一振道:“說的是了。子不語怪力亂神,好端端的我也犯了疑心病哩。唉,都是這法術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