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下,得意洋洋地離開了。
當天夜裡,凝翠樓頭牌紅姑娘藍若在居所失蹤,同時失蹤的還有那個住在客棧的醜陋胡商。因為東方玉白天大鬧凝翠樓的事情滿城皆知,所以一般人都認為這胡商不是什麼好路數,更有人信誓旦旦說早看出來他就是個飛賊,覬覦藍若姑娘的美色,白天是故意去踩盤子,晚上就把人給劫走。雖然凝翠樓的老闆心痛得哭天搶地,但城衛不可能因為“走失”了一個妓女就封鎖城門,即便她是本城最紅的姑娘也不行。
次日,一個有一臉陽光般笑容的魁梧的年輕人來到振威鏢局要求僱傭一名保鏢保護自己的“內眷”去一趟聖京。要求必須年輕英俊,身高體壯,會趕車,會騎馬,武功好不好倒是其次。這樣的僱主倒是少見,不過因為東方玉付出的酬金極其可觀,所以振威鏢局還是挑出了一名名叫柳二的年輕鏢師接下了這趟買賣。柳二高大英俊,武藝在鏢局中也算好手,騎馬趕車都在行,完全符合東方玉的要求。
藍若一覺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顛簸地厲害,隨後就覺得很冷,然後她驚恐地發現自己僅著睡衣置身於一輛馬車內,陌生的車伕吆馬趕車的聲音清晰可聞。
“這一定是做夢,一定是。”可憐的藍若不敢相信這一事實,趕緊閉上眼睛開始數數,希望再次醒來的時候會發現自己還在原來的床上。但這個努力立刻失敗了,劇烈的顛簸讓她覺得渾身的骨頭都散掉了。
悲慘地發現這不是做夢之後,藍若嚇得尖聲大叫起來,馬車立刻停下了。她聽到兩個男子交談的聲音。
“公子,看起來貴眷醒了。您要不要跟她說兩句話?”
“我先前說過的,內子受過刺激。柳二哥要不要先歇息一下,喂喂馬,我和內子說兩句話”
“好。”
緊接著就感覺那柳二哥將車子支上,卸轅拉馬,不一會兒就走的遠了,那公子卻是一點兒聲息也無。藍若戰戰兢兢拉開轎簾,大著膽子向外一看,眼淚嘩嘩地就流淌下來,外面是一條蜿蜒的馬車道,大概剛下過雨的緣故,路上一片泥濘,一道道深深的車轍縱橫交錯,車道以外就是無邊無際的荒涼草甸。偶爾飛過一兩隻野鳥。
一匹高峻的赤紅駿馬上端坐著一個英武青年,只瞧面相,不似窮兇極惡之人,此時正以好奇的眼光看著藍若,似乎觀察她驚嚇的表情是一件再有趣不過的事情。
“你是什麼人,為何劫持我一個弱女子?”藍若哭了一會,定定神問道。
“在下東方玉,只是想請姑娘幫個小忙。手段不算光明磊落,叫姑娘見笑了。這是姑娘的賣身契,姑娘只要將它毀掉,就完全是個自由人了。”
藍若的身體明顯抖了一下,她幾乎是搶過了那張賣身契,看了一眼之後,她不顧風度地興奮地尖叫一聲將它撕成了碎片。“你要娶我麼?做妾室?”藍若有點期待地問道。
“不,我不會。除了我的妻子,我不會娶任何別的女人。雖然我還不知道我的妻子在哪裡,但顯然不會是你。”東方玉很認真地道。
“你是個正派人,從你的眼睛裡我就可以看得出來。您確定不會對我動心?你發誓?”
“百分之一百確定。但我不能發誓。不過你可以放心,我說過的話,還沒有不算數的。”東方玉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您只要坐車到聖京去,就幫了我最大的忙了。”
“如果我不去,你會不會強迫我?”
“這個麼,我得為姑娘的安全著想。我想,我們都沒有退路了。”
“你威脅我?”
“很不幸,你已經卷進來了。我不管你的話,你會死。”東方玉平靜地道。
聽到“死”字,藍若的身子打了個寒噤,她看得出來東方玉不是說謊,這時候她無比真切地感受到徹骨的寒意,瑟縮了一下之後,她怒氣衝衝地問道,“你你憑什麼把我劫出來,還讓我捲進這樣的事情!我在凝翠樓雖然是賣笑的行當,至少還能苟活下去。現在名義上成了自由的身子,卻還要受你的脅迫,你憑什麼這麼對待我!難道就因為你武藝高強?你有能耐,你保護我呀,如果我死在別人手裡,難道不是被你害死的麼!我知道我們下賤,但再下賤也是個人,我跟你說,你不能這樣對待我!”
“看不出來你真是個剛烈的奇女子呢!”面對藍若疾言厲色的指責,東方玉神色不動,只是略微笑笑道:“可是事到如今已經沒有回頭路了。我有我必須保護的人,因此只好出此下策了。姑娘說得一點我同意,我有實力這麼做,而你沒有,所以現在姑娘就委屈著罷。到了聖京,我會補償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