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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部分

楚芳揮舞著手臂,惡狠狠道:“總之不成功便成仁。大不了就是一起死!”

“原來你不只是對我心狠,對自己也心狠。難道你不是爹媽生養出來的?而且——而且呂曉玉對你還有提拔之恩呢。”

“哼,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我不能辜負了上天給我的天賦!為了公主的賞識,只好對不住呂曉玉了。”

“那你要我做什麼?”

“你只需如此如此,便是幫了我的忙了。”

“你真的有把握?”

“我有三成的機會,這就足夠了。”

“你一定不能丟下我不管。”

“知道了,那麼多廢話。快回去吧,現在正是巡邏間隙。”

“能不能抱我一下”

“滾!賤貨!”

“我真是犯賤,看上了你這麼個禽獸不如的東西。”

“知道就好,誰讓你天生是個賤人呢。滾!”

十二月十五。清河軍軍令部軍官石震在遞送情報的路上失蹤,跟他一起失蹤的還有清河軍最新的戰役預演圖,上面有清河軍在燕州所有關糧屯據和兵力分佈,並且標示了下一步的戰略預期。呂曉玉不準聲張,封鎖訊息,嚴令內部徹查,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十六日,清河軍在唐軍中收買的高階將領明謖被捕殺,清河探子二十三人暴露,被唐軍凌遲示眾。十六日夜,清河運糧隊在離關城十里處被襲擊,兩營將士殉難,主官湯遙陣亡。清河軍聞訊增援,將唐軍奇襲部隊全殲,但糧草全被燒燬。十七日,清河軍關城屯糧所無故起火,燒燬存糧五千石,清河軍糧食儲備告急。同日,軍法官宋產首告主官呂曉玉枉法欺主,以誣告犯上罪下獄。三日後,宋產死於獄中,仵作驗屍認定為刑傷致死。參謀部推事邢松追究石震去向,併發函提醒軍令部、監察廳,懷疑有高層軍官洩密。蘆笛詢問呂曉玉,呂曉玉回答正在內部徹查,已有線索,不日即能破案。二十日,呂曉玉向阮香報告,參謀部主事楚芳有重大嫌疑,並即日查封其住所。阮香命參謀部、軍令部、監察廳三司各抽調幹員組織調查,於楚芳住所地下挖出一匣,內裡是幾十封軍令部副官崔旻、黃燕等與清河政軍官員往來私函,內容大多是請託行賄,私相交通,轉輾保舉;還有數十張告狀的狀子,都是狀告軍令部官員屈打成招、鍛鍊成獄以及勒索、毆傷、殘、死未定罪人犯等種種劣跡,字字血淚,觸目驚心,最上面的也是最新的則是宋產案的案卷。軍令部涉案官員二十多人,幾乎全是呂曉玉的親信,而那些私函涉及的官員大多都是要害部門主官、世家豪族的子弟,更有不少現任手握重兵的將帥,如若深究,涉案人員何止千人!三司官員被這意外收穫驚得目瞪口呆,不敢隱瞞,如實上報。

“好!好!好!”因為出離的憤怒,阮香臉色雪白得近乎透明,“你好!你好!”將那些書函信札劈頭蓋臉摔了呂曉玉一臉。“自己看!千防萬防,家賊難防!你讓我還信任誰?”

呂曉玉狼狽地跪伏著,她的頭彷彿有千斤之重——雖然所有書信、案卷沒有一字提到呂曉玉,但又無不像是沾滿毒液的標槍,所有矛頭全都指向她。即便真是一身清白,作為軍令部主官,親信部屬糜爛至斯,她也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怎麼啞了?平時不是能說會道的麼?你就不敢辯解兩句?你告訴我這都不是真的!”

“對不起,公主。曉玉辜負了您的信任。曉玉萬死不足以贖罪。”

“你還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我們正在和張靜齋拼得你死我活,這樣的時候——這樣的時候!你給我背後插一刀!我的心肝脾肺都被捅得稀爛,你知道麼?”阮香失控地尖叫起來,“你背叛了我!你這個騙子!你怎麼還有臉面出現在我的面前!”

“對不起,公主。我本應自盡在您面前,但我要是不處理掉這件事情,我死也不甘心。要是因為我的工作失職而影響清河全軍,我更加於心不安”

“你還想再做什麼?還能再做什麼?你以為我還會對你抱有期望?給你個機會鼓動你的黨羽們發動一次大叛亂?”

“公主——曉玉千錯萬錯,對您的忠誠天地可鑑!”

“你不會知道我有多失望,曉玉。你永遠想象不到!我不會處置你,我不會殺死我當作朋友的人。你去吧,該做什麼,你自己看著辦罷。”

呂曉玉懷著決絕的心情告退,在門口遇見了楚芳,四目對視,呂曉玉微微將下巴翹起,露出更甚於慣常的傲慢神氣來,在她而言,當然不會將楚芳這種小人放在眼裡。楚芳自然知道呂曉玉這是迴光返照,露出一絲憐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