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是暴風雪。
回首凝望,白茫茫天地間,已不知他們已奔出了多遠,怕是一時三刻趕不回呼而特城,為今之計,只有找個地方避一避。
於是冷冷點頭,跟在完顏烈風身後,向著不遠處的一處山巒而去。
完顏烈風對這片地形似乎熟悉如自己手掌上的紋路,領著兮兮不一會便來到一處幽靜的山谷。峽谷內幽遠而寧靜,漫天雪花靜靜飛舞著。
兩人牽著馬兒,來到一處背風的巖洞。兩匹桃花馬,似乎是天生的一對,撲哧哧打著響鼻,在洞里耳鬢廝磨著。
兮兮揮袖撲去身上的積雪,這雪若是化了,只怕會將棉袍浸溼。回首看到完顏烈風那純白色的狐裘,在幽暗的洞內閃爍著瑩白的光芒,竟是沒有沾到一片雪花。
這就是華服和布衣的差別,只是兮兮還是寧願穿布衣,也不願穿那名貴的狐裘,那會讓她想到無數小動物哀怨的目光。
完顏烈風看到兮兮面色冷淡地凝立在洞口,纖瘦的身影有著說不出的清雅,忍不住一看再看。
這樣的風華,也怪不得自己的二弟和三妹,會對他這般青睞。若他不是葉從蓉的心上人,只怕,自己也會對他惺惺相惜吧。
完顏烈風從袖中取出一塊白色方帕,緩緩擦落臉上的雪水,接著唇角含笑,遞到了兮兮面前。
兮兮看到顏烈風不似先前那般陰沉冷酷,面上帶著優雅的笑意,可是兮兮卻不知這笑意有幾分真幾分假。
她躊躇片刻,終沒有接那帕子,而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雪水,卻不想用力有些大,臉頰上的凍傷已好,結成的傷痂被抹了下來,露出了裡面新生的瑩白細膩的肌膚。
那抹細淨的白色,劃破了巖洞內的幽暗,閃入完顏烈風的眼內。如同朝日的第一抹亮光,直入他的心間,讓他的心莫名的一顫。
兮兮那沾著雪水的面容,好似一朵沾著露珠的白荷,在幽暗的洞內驀然綻放。睫毛眉梢被雪水沁溼,越發清雅端麗。
完顏烈風的眼神瞬間變得迷離起來,他眯起雙眸,憶起方才在高臺上,兮兮姿勢優雅飄逸的招式,薄唇一勾,輕笑道:“不知雲公子師從何派?身法如此優雅飄緲。”
兮兮心中一凌,迎上完顏烈風銳利研判的眼神,冷然說道,“中原的武功,都是這等姿勢繁複,花拳繡腿。若是遇上真正厲害的對手,也是中看不中用的!”
烈風微笑道:“雲公子何時也這般謙虛了,不過說的也是,沉風若不是被你的身法姿勢迷花了眼,想來也不會那麼快落敗。你的姿勢還真是優美如女子呀!”
兮兮一愣,知道他已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份,但想不到他竟出言試探,壓下心內的慌亂,微笑道:“左賢王,你還真是說對了,我的武功出自中原的謫仙派,身法確實飄飄若仙。”
“謫仙派?”烈風一臉思索狀,道:“本王還真的沒聽說過!”
這是我臆想出來的,你自然是沒聽過了,兮兮心內沉吟道。
完顏烈風伸手解下披在身上的狐裘,深沉而詭異地笑道:“雲公子倒是很有魅力呀,不禁迷住了本王的容妃,竟然連本王的二弟和三妹也對你另眼相待,真是不簡單呢。”
完顏烈風深沉而詭異的笑意,讓兮兮有些猜不透。但是心卻下意識地一跳,暗叫不好。
但還是晚了一步,完顏烈風的白色狐裘,帶著凜冽的勁風向兮兮當頭罩下。
兮兮想要飄身躲開,卻不想正好跌入完顏烈風的懷抱,腰身被他如鉗般的臂膀勒住,兮兮但覺一股陌生的清新如蘭草般的男子氣息籠罩住了,從那個胸膛傳來的暖意,竟讓她有了安定的感覺。
這讓兮兮心內慌亂了起來,她用力掙了掙,卻掙不脫他的懷抱。想不到他會驀然出手,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
兮兮的臉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因為羞恥,漲的通紅,如同塗了一層胭脂,越發的豔麗多姿了。
完顏烈風修長的手指在兮兮滑膩的臉頰上緩緩滑動著,低沉邪魅的聲音就在兮兮耳畔響起,因為靠的太近了,他撥出的氣息,吹拂在兮兮耳畔,引起一陣酥麻的感覺。
“你的面板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好呀!”
兮兮有如受了屈辱一般,憤怒讓她的雙唇哆嗦著,失了一貫的冷靜,憤憤地道:“你在做什麼?你竟敢這樣對待我!”
因為太過於憤怒,因為太過於慌亂,兮兮連聲音也顧不得壓抑了。
身後的完顏烈風邪邪地笑了起來,星眸半眯,懶懶說道:“你生氣了嗎?有什麼好生氣的,又不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