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兵士問道。
“我是舒瑪聖女!”那名兵士聞言,即刻一溜煙地跑了進去,不一會,又旋風般地跑了回來。
“我們左賢王有請!”兵士渾厚有力的聲音在夜裡迴盪,讓兮兮心中莫名有些緊張。
夜色深沉,府內一片幽暗,寂寂無聲。
凝立在完顏烈風所居的院子前,有複雜的情緒在心頭湧動,說不出對完顏烈風是怎樣一種感覺。
從他不殺傷無辜百姓和願意救舒瑪聖女便知,他好似並非她所想像的那樣霸道,那樣惡劣。
夜風漸冷,月兒緩緩隱入黯黯輕雲後,有夜霧漸漸湧了上來,兮兮撫了撫清冷的衣袖,正在躊躇,驀然聽到室內傳來完顏烈風熟悉的話語,“既然來了,何不進來!”
那聲音依然是那樣霸道深沉,清冽冷峻,有著令人不容置疑的魅力。
兮兮飄身進屋,燭火搖曳間,一室的影影綽綽。
一個高挺的背影凝立在燈下,身形挺拔若孤松獨立,手中好似拿著筆,正在桌上寫著什麼。優雅的霸氣在舉手投足間不經意的流露出來,無聲的撩撥著兮兮的心。
聽到兮兮的腳步聲,他驀然轉首,一張俊臉在燈光映照下,神清氣爽好似月下清風。他的眸黑亮的灼人,那般灼熱地逼視著兮兮。
方才聽兵士通傳,舒瑪聖女來訪,他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尋了她這麼多日,以為失去了希望,沒想到卻忽然有了她的訊息。
可是這個聖女,真的會是那個雲兮嗎?
“你就是舒瑪聖女?”完顏烈風雙眸一眯,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兮兮,淡淡的語氣裡似乎壓抑著什麼情緒。
“是我!”兮兮言簡意賅地答道,淡定自若的聲音似清風明月,清冷動人。
“那麼,你如何證實呢?”烈風緊緊盯視著兮兮臉上的白紗,眸光極其銳利,似乎要穿透那薄薄的紗,窺到她的真容。
白裙翩然,白巾蒙面,如白蓮初生,淡雅出塵,雅緻脫俗。
這個女子,是不是她?那日城樓上驚鴻一瞥,會不會看錯了?但是如此淡定翩然的氣質還真的很像她。
“祭天大會上,左賢王一碗毒酒賜予了我,害得我毒性發作,被人擒去。這個是不是可以作為憑證呢?”兮兮清冷淡雅的聲音冰冷無波地說道。
完顏烈風神色一凝,心尖處似乎是被針紮了一般,疼得碎心。
碎心!
他給舒瑪聖女下的毒便叫…碎心,卻不知自己,竟然也痛的心碎起來。
他的聲音不自覺的變得柔和起來,從椅子上緩緩站起來,說道,“你發作過一次了麼?”
“多謝左賢王關心了!卻不知左賢王何時將解藥賜予我。”兮兮恬淡而漠然地說道。
完顏烈風眉目間的憂色漸漸斂去,黑眸深邃閃亮,唇角彎成微笑的弧度。
這樣的語氣也真的很像她!
中了碎心之毒,她無疑就是舒瑪聖女,但是並不能證明她就是雲兮,雖說這樣的語氣很像她,但是,除非他能看到她的臉。
完顏烈風雙眸一眯,心中有了計較。
“解藥自然可以給你,只是需你親自來拿。”完顏烈風懶洋洋說道,語氣裡帶著一絲恬淡和不易覺察的戲謔。
“在哪裡?”兮兮冷聲問道,有些懷疑,他真的會給自己解藥麼?
完顏烈風手指輕輕指了指自己的前襟,眼光灼熱地盯著兮兮。
兮兮一愣神,他的意思難道是解藥在他衣襟裡?他難道要自己從他懷裡掏?想到這裡,玉臉不禁灼燒起來,幸好有面紗,否則,她的窘態豈不是落到他的眸中。
“怎麼,舒瑪聖女,你是不是不要解藥了?”完顏烈風邊說邊緩緩坐到椅子上。
兮兮心中一橫,緩緩走到烈風面前,驀然玉指輕拂,快如閃電般點住了完顏烈風的穴道。
完顏烈風似乎沒有預料到兮兮會出手,竟然很容易的中招了!
他僵直地倚在椅子上,清朗的眉目間擦過一抹淺淡的笑意,眼神明亮的直視著兮兮。
兮兮扭過頭,不敢看完顏烈風那有些怪異的眼神,她的手緩緩探入到完顏烈風前襟處,慢慢摸索著。
她可以感受到,手掌下的胸膛是那樣健碩,心不禁不規則地跳動起來。兮兮從來沒有接觸過男子的身體,面紗掩蓋著的臉頰,越發的滾燙了。
罷了,罷了,兮兮屏住呼吸,就當自己是在摸一段木頭好了。邊想邊向內摸索,可是木頭哪有如此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