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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女子,本該是被男人捧在手心的,可是卻遇人不淑,碰到了完顏烈風這樣的鐵石心腸。
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就這樣一天天憔悴著,究竟是誰之過?
凝立在葉從蓉面前,兮兮忍不住心潮澎湃。
葉從蓉抬起秋水般的明眸,凝視著兮兮。雖然她早就知道兮兮是女子,但還是不曾想到女裝的兮兮是這樣清雅動人,絕美如蘭。
她眸中的沉靜淡然和慧黠是她沒有的,也許永遠不會有的。她看上去那樣纖柔,實際卻是那樣強大,強大的根本就不用男人來保護,昨夜,和完顏烈風並肩御狼的身影是那樣般配。
葉從蓉在心中悄悄嘆息,也許只有她,才配和完顏烈風並肩站在一起,而她,不配的。有她在,她這一生是沒有機會得到完顏烈風的心了。
幽暗的斗室裡,兩個絕美的女子對望著,各懷心事。
“雲姑娘,你來了,是不是…王肯放我了?”葉從蓉打破了寂靜,微微欠身,展顏一笑,迷濛的雙眸中滿是殷殷期待。
兮兮無奈的搖頭,道:“他說了要放你的,但不是現在。”她真的不忍心讓這個女子傷心。
葉從蓉眸中掠過不易覺察的失望,她輕聲說道,“其實我是應該受懲罰的,是我害的大家差點喪命。雲姑娘你不怪我吧!”
“不僅僅是你的錯,不要自責了。”兮兮望著面前的清水明眸說道,“有件事,我一直想知道,你能告訴我,你的瑜哥哥,全名叫什麼嗎?”
“他?!”葉從蓉清眸中忽然有波光閃了閃,良久緩緩道:“雲姑娘,其實不瞞你說,瑜哥哥的真名我確實不知,當年,我們雖傾心愛慕,但,他卻在不久離開了我。我並不太瞭解他。”
兮兮不相信,一個女子,就算是不瞭解自己的情郎,不會連名字也不知吧?
“那你可否告訴我他的身份麼?”兮兮不放鬆地繼續問道。
“雲姑娘,你為何要問從蓉這些,是不是王讓你來問的,難道他要殺了瑜哥哥?雲姑娘,從蓉和瑜哥哥真的沒什麼,如今我一心一意侍奉王,求你告訴王,不要再懷疑我,也不要去為難瑜哥哥了!”葉從蓉驀然站起身,一雙冰涼的小手,緊緊攥住兮兮的手腕,急切地說道。
“不是王,是我要問的,”兮兮黛眉微顰,說道,“你能告訴我嗎?”
葉從蓉輕輕搖頭,一臉的無辜,“雲姑娘,我真的不知道!不是不告訴你。”
兮兮清冷的眼波掃過葉從蓉的眼,從葉從蓉變幻的眼波里,便可看出她說得並不是真話。她或許早已是冷月的棋子了,早已經被冷月操縱了。
兮兮眸光微暗,冷聲說道:“你可知南朝皇帝已經御駕親征,北蒼國和南朝即將爆發更大的戰事,你可知,戰事一旦爆發,會有多少無辜的人命喪黃泉,你可知,策劃這場戰事的人就是你的瑜哥哥麼?你可知你是南朝和親公主,若是戰事爆發,你又會受怎樣的牽連麼?如果,那個人真的將你放在心上,他是不會這麼做的…”
兮兮清冷無波的聲音在幽暗的室內迴盪著,一句句打在葉從蓉的心中。
葉從蓉的一張玉臉,越發蒼白,白的透明,白的令人不敢直視。但她的眸光,卻依然沉靜的如一潭死水。
“不知道,不知道,你說的我都不知道!”良久,葉從蓉抬起頭,直視著兮兮,絮絮叨叨說道:“這些和我有什麼關係,我什麼也不知道,只要一心一意伺候王。”
說完,纖纖身子斜倚到牢房的床榻上,貝齒輕咬著下唇,再也不肯說任何話。
她在沉默,為了冷月沉默。
兮兮驀然發現,此時的葉從蓉和初見時有些不同了,雖然明明還是美麗純淨的樣子,但是眸子裡似乎多了一些以前沒有的東西,那是什麼,兮兮說不出來。
情!
究竟有多重,竟然讓一個女子變化這麼大。
牢房裡越發安靜,只能聽見這個纖柔的女子細微的呼吸聲。
兮兮緩緩從牢裡退了出來,雖說早已料到是這樣的結果,還是忍不住失望。
兮兮從牢裡出來,便急匆匆向沉風道別了,事不宜遲,她要馬上回雪山去。
告別沉風不捨的挽留,告別烈風冷漠的眼神,兮兮到客棧和霜兒絮兒會合,一起向雪山走去。
奇怪的是,完顏烈風並沒有阻擋她,兮兮當然不知道,烈風之所以沒有阻止她,是因為他知道自己根本就阻止不了,何況,為了每月一次的解藥,她還會來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