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這身華貴的皇后宮裝,卻依然敗在了她那身隨意的衣衫上。
就是這個女子,她佔據了完顏烈風的心扉,如今,就連自己的瑜哥哥也對她另眼相待。
當她聽說,瑜哥哥封了她為貴妃時,她心內掩不住的恐懼。
她好怕,她真的害怕瑜哥哥再被她搶走。
她為瑜哥哥做了那麼多,她不能讓別人奪去她在瑜哥哥心中的位置,想到這裡,心中酸澀難言。
“韓珣就是你的瑜哥哥?可是為何他的名字裡沒有瑜字?”兮兮問道。
葉從蓉笑了,她終歸是不如自己的,因為她不知瑜哥哥的字,而她卻知道。
“若瑜是他的字,你不知道嗎?”葉從蓉微微笑道。
兮兮一怔,她倒是忘了,南朝人都有兩個名,一個是名,一個是字。那個字一般都是親近的人才稱呼的。
韓珣,字若瑜。
若是早知道了,她也許早就知道他是冷月了。
“妹妹可曾想過,離開?”葉從蓉小心翼翼問道。
兮兮驀然轉首,雙眸晶亮。
“怎麼,你有辦法令我安全離開嗎?”
葉從蓉點點頭,今夜雖是封后晚宴,但也是韓珣首次在宮中宴請群臣。酒過三巡後,眾人的注意力已經不在她的身上,她藉口不勝酒力,從宴會溜了出來。
就是為了能夠將這個女子永遠的送出宮去。
“你發誓,從此後,再也不要見他!”葉從蓉望著兮兮,靜靜說道。
兮兮微笑道:“那是我求之不得的!”
兮兮和葉從蓉來到內殿,摒退宮女,兩人互換過衣衫,葉從蓉裝作不勝酒力的樣子,躺在了兮兮的床榻上。
兮兮穿著皇后的鳳冠霞帔,正要出去,忽想起自己進宮時穿的那件舊衣。自從中毒後,她穿的一直是宮裡的衣服,那衣衫一直被兮兮放在了櫃子裡。此刻翻了出來,將裡面的包裹著的物事塞到了懷裡。
目光驀然觸及到一個紅色的物事,兮兮想起那是烈風給的錦囊,忍不住開啟一看。
一粒渾圓的藥丸在她攤開的手心裡靜靜滾動著,散發著淡淡的藥香。
竟是碎心之毒的解藥!
兮兮的心忍不住輕顫,原來烈風早就給了她解藥,而她卻渾然不知,真是白白受了這麼多日的苦。
兮兮雙眸含著淚光定定看著藥丸,驀然想起,烈風給她藥丸時,她的身份是雲兮兮,不是雪山聖女。
中毒的是雪山聖女,難道烈風早就知道了她便是雪山聖女?
那他是何時知道的?
這些日子以來,兮兮一直為烈風輕薄舒瑪聖女而耿耿於懷。
卻不知,烈風早就知道了她便是聖女,聖女便是她。
兮兮有些震撼,但是那震撼裡,卻有一種無法遏制的欣喜。
兮兮吞下藥丸,打扮成葉從蓉的樣子,從宮裡走了出去。
殿內的宮女和門外的侍衛見到黃影一閃,夜色迷濛,以為是皇后娘娘,皆慌忙跪拜,根本就沒看清兮兮的臉,其實他們也是不敢直視皇后娘娘的。
棲鳳宮門外,停著葉從蓉的車轎,兮兮從容不迫地坐到轎中,吩咐車轎向皇宮外駛去。
“娘娘,這大半夜的,您要出宮嗎?”轎外尾隨著的宮女問道。
兮兮咳嗽了一下,啞著嗓子道:“酒宴散了,本宮去送送父親,這一別不知何日還能再見。”
兮兮知道這個時候出宮勢必會引人懷疑,而且,就是皇后娘娘,怕也是不能隨意出宮的,所以便說去送葉啟風,這個理由雖說牽強了一點,但也是合情理的,那些宮女也不再言語。
從後宮到前門有很長一段路,兮兮平日裡從太后那裡走慣了這路,從未覺得多麼遠。而今夜,也許是兮兮心中焦慮的緣故,只覺得這些抬轎的侍衛走的太慢了,而時間又是那麼難熬。
在轎子裡百無聊賴中,兮兮忽覺得丹田內有一股熱氣緩緩上升,方才的解藥終於有了作用,她的內力在漸漸恢復中。
轎子離宮門越來越近了,兮兮想,她就要自由了。
宴會結束了,王宮大臣們已經漸漸散去了,大殿裡,只有韓珣還坐在那裡。
頭微微有些痛,今夜他好像喝了不少的酒。但是他的酒量一向很好,不會輕易喝醉,但是今夜不知為何,他心中很煩悶,酒意乘著煩惱,愈發的濃烈。
今夜是他封后的日子,他本應當歡喜的啊。
他是喜歡蓉蓉的,他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