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在火流星的身後,所走過的每一個腳步都讓他情不自禁地去回想那一夜,尤其是踏進那件殺死孫毅的臥室,週末甚至以為自己看到了躺在地上兩眼翻白的孫毅。
臥室裡的擺設一樣都沒有改變,一桌一椅都沒有絲毫的變動,很顯然,這是火流星特意為之。
進了臥室後,火流星從冰箱裡遞給週末一瓶飲料,然後她就坐在床沿上說話,說話的語氣很有點歷經滄桑的感覺:“週末,你知道為什麼你殺死孫毅後會一點線索也沒有留下嗎?”
火流星現在滿腦子都是那一夜肢解孫毅的一幕幕驚悚畫面:“在你拋下我走後,我為了能夠讓你安全,我就用那把水果刀將孫毅的身體肢解了。”
火流星指了指床頭的那把水果刀,明晃晃的,接著,她又指了指那個放在桌上的豆漿機:“我當時就好像菜市場賣豬肉的人,把他的身體一塊一塊地肢解,肢解到巴掌大那麼一塊一塊的,再將那些肉塊放到豆漿機裡磨成血水,然後倒在了馬桶裡”
“豆漿機絞碎了孫毅的指頭,絞碎了孫毅的耳朵,絞碎了孫毅的眼珠子”
“嘔”週末聽不下去了,心頭泛起一股子嘔吐的**,他衝進衛生間裡,想要把剛剛在豪庭大酒店吃的飯菜全部吐出來,但是,當他埋頭看到那隻馬桶的時候,立馬又沒那種嘔吐的感覺了,恐懼席捲了他全身的每一個細胞,他甚至在恍惚中錯覺地看到了馬桶裡全都是血水,孫毅瞪大的眼珠子在馬桶裡翻滾,怎麼沖洗也沖洗不掉。
嘔吐的感覺越來越強烈,週末最終忍不住埋頭伏在馬桶上用力嘔吐,伴隨著他嘔吐所發出的驚天動地的聲音,孫毅在他腦子裡造成的恐怖幻象最終消失得無影無蹤,馬桶裡流淌的不再是血水,而是混合了他吐出來的未來得及消化的食物和自來水。
“嘔嘔”
好半天過去,週末覺得自己的苦膽水都吐出來了大半後,嘔吐的感覺才得以緩解,也虧得他身體強壯,加之暗勁在身能讓他的意志力強硬異於常人,要不然估計能被嚇死。
此時,孫毅被火流星肢解的一幕幕幻象依然在週末的腦海裡盤旋,然而,讓他更震驚的是始作俑者火流星。
這個女人到底要有多麼強大的意志力才能在半夜三更將一個死人的屍體肢解絞碎?而且,做完這恐怖到了極致的事情後,她竟然還能一直待在這棟別墅裡,難道,她不知道什麼是害怕嗎?
週末記得很清楚,高中那會,有一次暑假,他用自己省吃儉用的生活費買了兩張電影票和火流星去看電影,驚悚的恐怖片,電影剛開場沒幾分鐘火流星就被嚇得面色泛白,中場的時候週末不得不浪費掉兩張電影票與火流星離開電影院。
一個連看恐怖電影都尚且被嚇哭的女孩,怎麼可能將一個屍體肢解絞碎?
震撼得無以復加的週末從衛生間回到臥室的時候,火流星正坐在床沿邊喝酒,高腳紅酒杯裡裝的不是紅酒,而是滿滿一整杯的白酒,空氣裡彌散的香醇表明,火流星喝的白酒是高度酒。
“為了能留在皇冠地產,為了能打消孫滿月那隻老狐狸的懷疑,我每晚都在這個房間裡睡覺。當恐懼席捲而來的時候,我看到了披頭散髮、臉泛藍光的孫毅出現在床頭,他的兩隻眼珠子瞪得老大,隨時都有可能會掉地上的那種,他一直在哭喊著要讓我償命,他亮出他的手爪,白森森的骨節和比水果刀還要鋒利的指甲”
“最開始那幾天晚上,我每次回到這間臥室就會被嚇得尖叫,但我捂著嘴巴不敢出聲,我怕驚動了保安,讓孫滿月那隻老狐狸起疑心。”
“當恐懼和寂寞全都一股腦地把我包裹著的時候,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喝酒,用最高度的白酒麻痺我的腦部神經,醉得直接暈倒過去。”
“逃離了現實,在夢中我也始終拜託不了孫毅的冤魂,他無處不在,每次出現的時候渾身都血肉模糊,等到他向我撲來要我償命的時候,他的身體就會瞬間被肢解,被豆漿機絞碎”
“我的夢裡,始終被鮮血、恐懼和尖叫包圍一夜又一夜”
火流星說得很輕鬆,就好像在訴說的是別人的故事,偶爾輕啜一小口白酒,臉頰由初時的白皙漸漸轉為紅霞滿布。
在週末去衛生間的時候,她已經換了一身衣著,大紅色的睡袍,光著腳丫子,坐在床沿上的時候,她盤著的兩截小腿就暴露在空氣中,被臥室的柔和燈光映照,發出一種動人的光暈。
她應該是沒有穿內衣,所以,胸前的高聳處有兩點凸起隱約可見,比花生米要大些,讓人想入非非。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