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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然出劍,劍作龍吟,厲芒躍目,完顏濁不敢招架,掩目急退;那老人足尖一抬,解了沈太公的“環跳穴”,沈太公一躍而起,叫道:“龍大俠!”

那老人點點頭,沒有看沈太公,而在看金太子。

因為太子這時也正在看著他,眼睛像一頭狼。

夏侯烈與沈太公驚魂未定,我是誰、喀拉圖、完顏濁,兀自喘著氣。

他們都望著金太子和龍在田。

信無二、錫無後及寧知秋、呼桑兄弟也停了手,信、寧二人各向龍在田一揖,道:“大哥來得正好。”

龍在田笑道:“二位弟弟受驚了。”

寧知秋道:“若非三哥來得快,只怕小弟要命送在這班賊子手上了。”

信無二道:“若非這兩位大俠來得好。我和老四都沒命啦。”

龍在田轉向我是誰與沈太公長揖道:“想兩位必是行俠江湖、見義勇為的我是誰大俠,及遊戲人間、打抱不平的沈太公先生。”

沈太公笑道:“不敢當,不敢當,您剛才那一劍,名不虛傳。”

我是誰道:“你是龍大俠?”

龍在田道:“老夫正是。”

我是誰道:“可有見到方大哥?”啊!”

我是誰道:“他與我們同在江南出發,比我們還早三天,照理該到了呀。”

龍在困苦笑道:“可惜老夫還未恭接到方公子大駕,三位而今千里迢迢來淮北,可有何見教?”

我是誰道:“虞將軍領兵擊金狗,吾等怎能坐視?我們是特來與龍前輩會合,再報效虞將軍麾下,把金狗子殺出淮北!”

此語一出,龍在田、信無二、寧知秋,俱為之驚住;金太子、夏侯烈、喀拉圖、完顏濁、錫無後、呼桑克,呼桑各俱臉色大變。

這樣重要的話,我是誰竟就這樣隨便他說了出來,全場無不動容,有的恨他傷人、有的為之驚心、有人怪他洩露機密、有的覺得他太出言無忌。

只有沈太公,悠然自得,好像我是誰天生就該在這種場合、這個時候、說這種話一般。

金太子利龍在田天生就像是一對死敵,雖然年紀那麼懸殊。

金太子冷聲道:“你們想要以卵擊石、螳臂擋車麼?”

龍在田笑道:“敝國的原則素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貴國退出我國疆界,萬事皆休,請太子回去進言幾句。”

金太子冷笑道:“我能回去,只怕你就沒命回了。”

龍在田笑道:“匹夫生死,何足惜也,但求金太子體恤兩國軍民,不致兩國大動干戈,殘害生靈。”

金太子點頭道:“宋國投降,不就成了麼?”

龍在田不笑了:“金國投降,更為適當。”

金太子臉色變了,招手,錫無後急至,金太子拔出宋旗,一足喘之於地:“這面旗是我在採石殺宋軍所得的,據知采石之役。

你的弟弟龍應潛也歿於其中,說不定他就是力爭奪這面破旗而死,你敢不敢奪回?”

龍在田長笑,響遏行雲,說:“何懼之有?”

劍作龍吟,長空化成龍游於天,急劈金太子!

龍在田一撲起,我是誰就向沈太公道:“若方振眉在此就好了,咱們就可以好好幹上一場。”

沈太公未與金太子交過手,於是道:“你勝不了這金狗腿子嗎?”

我是誰沉聲道:“交手只一招。”

沈太公道:“如何?”

我是誰一字一句地道:“我絕勝不過他。”

沈太公沉吟道:“是的,如果方振眉在就好了,怎麼他還沒來呢?”

其實方振眉的確在半天前便已到了。

春天的花,因冬天剛過而吐蕊,新新的綠葉,佈滿枝椏,春天的清涼,帶著輕輕微微的風,吹得方振眉好清爽,所謂“如沐春風”,真是好風如水。

春花綻放在甘頭,可是春花也綻放在街頭。

在枝頭的花是花,在街頭的花是人。

方振眉騎在馬上,悠然自怡,徐徐策馬,行向寧府。就在這時候,一個眼睛笑眯眯,辮子又烏又油又亮,穿著小紅襖的女孩子,籃裡都是鮮花,走了上來。

方振眉嘆了一口氣,怎麼這麼漂亮的女孩子,不能在家園欣賞爭研的花,而要出來拋頭露面,街頭賣花呢?

方振眉遂又想起那些街頭叫賣的老人,“糖葫蘆啊糖葫蘆”,“磨刀啊磨也”,“五色線啊五色線”,那些蒼涼的叫賣聲,以及都是皺紋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