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仙子沒有看他,而是望著時言,問道:“是麼?可以詳細說說?”
時言往前走出一步,道:“馨怡你的技藝出神入化,令人歎為觀止,世上少有幾人能夠比之,不過,卻是太拘泥於技藝了。要知道,樂者心聲,心與樂和。而你的曲,只在於表面的技藝,而沒有你深層次的情感,請問,無情感之曲,難道不是粗陋之曲?”
寧仙子一愣,的確如他所說,自己在此吹奏不過是為了迷惑他人,其中更是用進了魅惑之術。如此之曲,哪有情感可言?沒想到,真被他看出了其中的額破綻。他與其他人不同,其他人貪迷於我的美色,縱使以珠簾格擋,依舊沉迷,而他卻能恪守靈臺,保持清醒,真是有趣之極。
“這麼說來,這位公子對音律的理解想必比奴家更勝一籌,那奴家請公子演奏一曲。”
時言呵呵一笑,拒絕道:“我?算了吧,他們是來聽你作曲的,而不是我,我要是上了,非被人趕下來不可。況且手中無樂器,我看就算了吧。”
“手無樂器,奴家可以借你!”說著,命身邊的額侍女,將自己的玉笛交與時言。
眾人看得呆了,寧仙子還是第一次將自己的樂器藉由他人,而且還是自己用過的!頓時,看向時言的眼神之中,充滿了羨慕、妒忌。
侍女送上玉笛,玉笛還留有那寧仙子的香味,那吹孔處甚至還有一抹淡淡的唇紅。
“啊啊啊啊,我羨慕妒忌恨吶,時言風采不及我的十分之一,怎麼著仙子卻看上了她?”墨不庸捶胸頓足,遭來一陣陣白眼。
“這麼好的一隻玉笛,我這個粗人可用不起,還是請拿回去吧。”眾人見時言竟然還推卻,這分明就是侮辱寧仙子,頓時群情激昂,若不是寧仙子在此,恐怕都要生吞活剝了他。
“哼,寧仙子,他說的不過是歪理罷了,譁眾取寵,我看他根本不懂什麼音律。我現在就替寧仙子你把他扔出去。”其中,怒意最盛的自然是都鴻雲,他追求寧仙子已經多時,還從來沒有見寧仙子這般對他,而今日不知哪裡跑來的一個山野匹夫,竟然引得寧仙子如此的重視,他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這位都公子是吧?莫非,你是寧仙子的郎君不成,還是寧仙子的情郎?”時言飛速後退,閃避過都鴻雲抓來的手,微笑著問道。
都公子臉一紅,“我只是一名仰慕寧仙子風采的人,並非你所說的那些。”他尷尬之餘,竟然沒注意時言躲過他的抓捕。
“難道你們有親戚關係?”時言笑著又問。
都公子皺眉冷哼,“沒有!”說著,便向時言抓去。
“哼,都公子你竟然與寧仙子毫無關係,憑什麼替寧仙子做主?莫非就憑你都鴻雲三個字?”時言故作驚奇的大喊道。
“你!”都鴻雲縱然躍起,雙臂徒然粗了一圈,朝著時言轟去!
“都公子,來者皆是客,況且這是我妙仙坊的地方,縱使你是城主之子,總指揮使,也不該如此!”寧仙子出言阻止,“況且,這位公子對音律頗有認識,我還想向他請教請教。”
“轟!”都鴻雲強行收手,轟在了地上,頓時妙仙坊大堂中心,被砸出一個巨坑。他眉頭大皺,憤然欲語,卻又強行忍了下去,“哼”了一聲,滿面怒容地退到一旁。
這時,周圍傳出一道聲音,“寧仙子,我看著人不過是坑蒙拐騙,若是真有真才實學,為什麼不敢吹奏一曲,讓大家鑑賞鑑賞?”
此語一說,便引起了眾人的贊同。
“是啊是啊,你說你有才學,那你倒是表現出來啊。”
時言雙目微眯,那說話的人,分明是都鴻雲的下屬。
他冷哼一聲,傲然道:“音律贈知音,你們還配不上知音二字。”
這一句話可捅破了馬蜂窩,堂內所有人都怒視著他,不過見他連都公子都不懼,疑是有所依仗,所以也只敢瞪眼。
寧仙子微微一笑:“不知道馨怡能當得上公子的知音嗎?”
“尚可。”忽然,時言只覺得腰間一重,順手摸去,竟是一隻玉笛!身上怎麼會有玉笛?自從出了天門域後,他身上就再也沒帶過樂器,今日怎的多出一隻玉笛?“乖徒兒,師傅也想聽聽你的笛曲,不知我當不當得的你的知音?”
“花若師傅!”時言一愣,他怎麼也沒想到,在這裡竟然聽到了花若師傅的聲音。他環顧四周,在人群中尋找,卻尋不到她的身影。摸向腰間,掏出腰間的玉笛,定眼望去,這玉笛正是花若的白妃玉柔笛!
寧馨怡瞧見了那隻笛子,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