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其實呢,我覺得我們也不是以前的人了,現在都什麼社會了,寧寧,說真的,你何必那麼在意你父親的看法?而且,你女兒都這麼大了,我覺得你父親應該不是那麼不開明的人吧?”寧寧苦笑了一下說:“那種感覺我明白,我怪我父親是因為我覺得他欺騙了我的母親,可是我知道那種感覺,父親當年看著飄飄死的時候,一定很痛苦,以至於這麼多年了,依舊無法放下。”方非盡說:“你的問題還真多,那你接下去打算怎麼辦?”寧寧短暫地沉默了一會,然後說:“我要去找楚天宇,我要見糖糖,你不是準備了紅包了嗎?我下午去找楚天宇,我一定要見到糖糖!”她口氣堅定!方非盡有些擔憂地忘了她一眼問:“要不要我幫你忙啊?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她看了他一眼,笑出聲:“你想嚇死人家啊?”“你不用這樣打擊我吧。”“我是說,你千萬不要亂跑啊,小心人家把你當鬼,抓了起來。”*楚天宇出了機場,穩步走出貴賓通道,整個人儼然一副冰冷的氣質,他帶著一副大大的墨鏡,面部線條生硬,簡單的白色襯衫和黑色休閒褲,身後跟著兩個秘書,步履一致。走出機場,外面已經有車在等著他,身後的秘書連忙上前替他開啟了車門,他彎腰坐了進去,車子穩穩開動,他伸手敲了敲椅背,副駕駛上面的蘇綰扭頭恭敬地問:“總裁,您需要什麼?”他極其簡短地說了兩個字:“報紙。”蘇綰遞給了他一疊最新的報紙,楚天宇接過,開始低頭翻閱著手裡的報紙。車子沒一會就駛出了密流高速,楚天宇覺得有些煩悶,“窗戶給我開啟了。”司機不敢怠慢,連忙開啟了窗戶。總裁坐車向來不是很喜歡開空調,所以車窗開啟,夏天的風浩浩的灌進來,結果遇上紅燈,車陷在長龍陣裡,尾氣夾雜著熱浪撲上來,頓時令人呼吸一窒。司機和蘇綰都不敢吱聲。楚天宇大概也是覺得有些悶熱,終於抬起頭來,眼角的餘光正好瞥了一眼反光鏡,就這麼一眼,突然嘴角一沉,將手中的報紙狠狠摔下:“你給我把後面那輛福特給我逼停了!”“什麼?”司機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總裁,您剛說什麼?”蘇綰也嚇了一跳,扭頭看到楚天宇眼角輕跳,她忍不住在心裡倒抽了一口冷氣,這是他生氣到了極點的表現,趕緊對司機重複楚天宇的話:“總裁叫你把後頭的福特逼停了,快點逼停了。”司機雖然只是給楚天宇開車的,但是察言觀色還是會的,他透過後視鏡看了眼楚天宇,也察覺總裁正在盛怒中,不敢再吱聲,一腳踩下油門,速度直加而起,等福特車剛剛加速開上來,便一腳踩下剎車,賓士車身在馬路上劃出大半個弧線,整個打橫,將後頭的福特逼得剎車不及,最後在尖銳的急剎聲中,仍直直衝向賓士。還好他車技好,所以逼停一輛車簡直就是小菜一碟,不過他要是車技不好,也輪不到他給楚天宇開車。只聽得剎車聲越來越近,在最後咫尺之間,福特車堪堪停止了滑行,硬生生停滯不前。後頭的車全在緊急剎車,一剎那隻聽到此起彼伏的剎車聲,不知道到底追尾了多少輛車。蘇綰下意識扭頭看向車窗外那輛被硬生生逼停的福特車,而隔著車窗玻璃,猶可以看見一雙黑亮如點漆的眼眸,有幾分驚惶失措。看到駕駛位置上的女人,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這女人不是她還沒有來得及回過神來,果然只聽到車門“砰”得一聲。楚天宇已經開啟車門,蘇綰趕緊跟下去。只見楚天宇不由分說拉福特的車門,如同老鷹抓小雞,一把就將那女人拎出了駕駛室。半邊車道上早塞成了一條長龍,所有的車全在按著喇叭,震天響的鳴笛聲中,楚天宇彷彿是充耳不聞,眼底只有那張嬌柔的面龐。日思夜想多少天?她總算是來了。過了半晌,他終於問出一句話,竟然是出乎意料的平心靜氣:“唐小姐,你在幹什麼?”“你放手,”她竟然比他更平心靜氣:“再不放手我告你性。騷擾。”他的嘴角繃得緊緊的,聲線如滲了冰:“你確定要我放手?”她長久地凝視著他,兩人一陣對視無語,身後是此起彼伏的喇叭聲,有幾個司機已經在叫罵了,蘇綰急了,又沒有辦法,最後只得給鍾星辰打了個電話。“我要見糖糖!你不讓我見糖糖,你把糖糖藏起來了是不是?”在那吵吵囔囔的人聲和車聲之中,她終於說了這麼一句話。他冷笑:“我他媽就不讓你看女兒。”寧寧氣急了,下意識揚手就欲扇,被他輕輕一扭,雙手就被牢牢的固定,風吹起她的長髮,紛亂糾結,絲絲拂在他臉上,四周汽車喇叭按得轟轟烈烈,有沉不住氣的司機已經破口大罵。他卻置若罔聞,在那樣嘈雜紛沓的聲音裡,楚天宇突然惡狠狠的吻下去,她的嘴唇仍然柔軟的不可思議,帶著蜜樣的芳香與清甜。多少個日日夜夜,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多麼想念她的味道她掙不開他,最後麻木地放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