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特的車子漸漸駛入大門口,車座上的寧寧其實很害怕,唐子俊開的車,爸爸坐在後面,她是真的害怕,她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這麼多年,那樣一絲不苟,從來都疾惡如仇,可是如今,自己好像打亂了他所有的一切。最後唐子俊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大概是看到她的臉色異常慘白,朝她意識了一個眼神,她才漸漸鎮定下來,沒什麼好怕的,她已經長大了,總要面對的。她有了思想準備,但沒有想到還是出乎意料,媽媽見到她的時候眼眶都紅了:“寧寧!你去哪裡了?你爸爸他”“寧寧,你跟我來書房。”結果唐震只丟下這句話就朝書房走去。“媽媽”寧寧看到母親的樣子就覺得難受,她是真的任性,任意妄為,可是到頭來呢?得到了什麼?什麼都沒有得到,她還要承受那樣的屈辱,“媽媽對不起”而許金婉只是攬住了她,“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一會和你爸爸好好說,他正在氣頭上,你千萬順著他,媽媽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好孩子,以後都好好的”她忍不住將她的樣子看了又看,“你看你,這麼多天不見,瘦成了這樣了好了,先去書房和你爸爸說說,我叫吳嫂給你準備你最愛吃的菜。”“寧寧。”一直都未有啃聲的唐子俊突然說,“不管怎麼樣,都要面對,去吧,爸爸等著你呢。”書房就是樓梯口的第一個房間,門是虛掩著的,她還記得上一次來書房找父親的情景,那時候父親和自己說了什麼,她隱隱約約還記得,那時候大噶父親就已經知道了一些眉目,所以用那樣好聽的話,含沙射影來奉勸自己,她都覺得那是好遙遠的事情,因為這些日子以來,她幾乎經歷了這二十多年來從未經歷過的種種事情。感情的事情,真的無法控制,至少她曾經是那樣枉然地想要去阻止一切,可是到頭來,卻都是徒勞。她戰戰兢兢地推開了房門,唐震坐在大班椅上,聽到她的腳步聲也沒有抬頭,低頭不知道在看什麼,寧寧輕輕叫了一聲,“爸爸。”他這才合上了手裡的書,抬起頭來看著她,他的眼底有血絲,寧寧第一次發覺,自己的父親是真的老了,她心裡一酸,說不出來的滋味。“寧寧。”唐震的語氣很平靜,只是淡淡地問,“你是不是在修心理學?”寧寧“嗯”了一聲,唐震說,“你明天去你上班的地方和你張叔叔打個招呼,我安排你出國吧,你想去哪裡?Wellesley,MountHolyoke,ColumibiaUniversity你隨便挑一個學校,爸爸送出國,你好好讀書,到時候回來了,爸爸會替你安排好工作。”“爸爸我”寧寧想說什麼,可是到了嘴邊還是嚥了回去,她能說什麼?也許離開真的是最好的,難道真的在這裡看著他們結婚嗎?一想到結婚兩個字,她就覺得鑽心得疼,她不知道她到時候會不會有勇氣去面對。哪怕是逃避都好,或者這樣是最好的那就這樣吧唐震什麼都沒有說,也沒有問她懷孕的事情,也沒有問她這兩個月人影都不見去哪裡了,更加沒有問她為什麼會和楚天宇出現在機場。他一臉未僕先知,最後只是說了句,“爸爸希望所有的事情都告一段落,你長大了,是大人了,有很多事情在也不要盲目地去感情用事。爸爸也不跟你說什麼,只是要告訴你,兩個世界的人,硬是要在一起,只會兩敗俱傷。”這樣的話是這樣耳熟,寧寧想了很久,才想起來,原來楚傑當時也跟自己說過。兩個世界的人,硬是要在一起,只會兩敗俱傷。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直覺,或者是錯覺,她隱隱約約總覺得自己的父親和楚傑的關係其實並不是那麼簡單,不過她沒有那個膽量開口問。真的準備出國了,才知道一切都是那麼麻煩。倒是母親一直都捨不得自己,距離出國的日子漸漸逼近了,她才想起邵陽來,自從那一次之後,她再也沒有主動聯絡過他,倒是他經常打電話給自己問自己的境況。她不知道大哥有沒有跟邵陽說過什麼,可是真的要走了,一去就是好幾年,她想,至少離開之前去見他一面。結果這天下午,她卻突然就接到了邵陽的電話,“寧寧,有時間嗎?晚飯一起吃?”她欣然同意。結果黃昏時分堵車正厲害,簡直是一步步在往前挪。寧寧坐在計程車上看了看路程,心想著,走過去都比這樣堵過去快得多了。於是她付了錢就下了車。剛走出沒有兩步,就看到一家賣電器的店裡,門口偌大的液晶電視上面,主持人正繪聲繪色地在播一則訊息,只因為那三個字,她的腳就好像長了釘子,再也邁不出去。“據可靠訊息,暗夜太子爺楚天宇將於下個月二十六號與蔣氏集團前進蔣茲訂婚。據說二人是青梅竹馬,最終修成正果”後面說了什麼,她都沒有聽到,她抓著自己包包的手在不斷地顫抖,那樣難受,幾乎是絕望。就彷彿是一個毒瘤,其實一直都長在了她的身上,可是她一直都想要去忽略,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