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還好是草原,不是沙漠。”
“傻話,往南走能有沙漠?又不是去西陵。”
晚上睡覺兩人就蓋著方文清給的那條披風,還是蠻暖和的。
而追蹤之人也到了白日廝殺的修羅場,只有這一路人沒有訊號發回來;一路尋來在這裡發現了打鬥留下的痕跡。
“連報訊都不能,看來二十多人一定死光了,端王身邊莫不是帶了絕世高手?”
“頭兒,可是從馬蹄印來看,另外一人身量很輕。”
“那難道,端王本人是絕世高手?”那就更不容易得手了。難怪這麼些年,就沒人成功過。“探出他們往哪個方向去了麼?”
“馬蹄印往不同方向,咱們來的路上遇到了馬負死屍,看來都是這樣的。”
“好狡猾的端王。給我找那匹騎馬人身量很輕的馬蹄印。”
可惜,雲霽當時馬上還帶了數十斤馬肉,所以這個馬蹄印也不必旁的淺。他們也是縱馬狂奔,所以馬蹄印也是跨度很開,和那些奔馬無異。
“各個方向都有人,看來咱們往最不可能的方向最就對了。收集人馬,進草原去。”他們今日被李謫的人馬牽得團團轉,死傷也不少。
而王府人馬也幾乎同時猜到王爺進草原了,眼見敵人追了進去,也不再故布迷陣,集齊人馬也進草原去。帶隊的肖副統領讓手下留下標記以便後續的人跟進,便一頭扎進了草原。
何懼是挾天子以令天下,明面上他能調動的人馬遠多過王府的人。而支援王爺的人,有些卻還在觀望,畢竟沒到最後一刻,誰是勝者還很難說。所以,即便有魏將軍借了一部分人馬,他們在人數上還是不足的。
李謫與雲霽稍事休息後,又按著司南指示的方向繼續趕路。
雲霽執著火把,耳中聽到些叫聲,驅馬靠近李謫,“王爺,莫不是野狼的叫聲?”
“其實咱們一路殺過去,或許也能殺出條血路,不過,進了這裡,敵人的危險同我們是一樣的。與其引來更多圍追堵截,不如冒險走這條路。”
“出了草原咱們就快到關口了吧?”雲霽只看過地圖,不知道實地。
“嗯。不用怕,狼怕火,只敢遠遠綴著。”
雖然知道它們怕火不敢過來,但耳中聽到叫聲,心頭還是會一緊呀。
“我倒是怕這裡面有埋伏。老賊通常都不會只派出一撥人馬。”
“王爺,我覺得你能活到今天真是不容易。”雲霽由衷的說。
“太不容易了。”這樣的時刻,李謫心頭緊繃,卻有了說笑的心思。忽而眼神一凜,拉雲霽一起翻身落馬,避過暗器攻擊,果然有埋伏。
“啊,水!”雲霽叫出來,她辛苦帶著的幾個水囊,已被針刺破,水全灑在了地上。
李謫一看,頗為惋惜,原來對方要射的是水囊。
但此時不是惋惜的時候,他手腕一振,劍已出袖。對方也只得一人,這倒讓他有點驚奇。莫不是老賊打哪找來的高手?
隨著來人走近,李謫明顯感覺到了高手的氣場,“小霽,退開些。”
雲霽拿著火把退開幾步,她也察覺了,來人很厲害。
“嗯,端王殿下,值得我出手。”來人也感覺到了李謫的身手甚強,點頭說道。說話的口音有點怪。
“你是北戎人?”
“端王說的沒錯,劣徒當年敗在端王之手,所以有人請重金請我出手,我就來了。”
李謫朝劍尖上吹了一口氣,“你手段如此下作,居然也敢跟本王單打獨鬥?”
“和真正的高手一戰是本人平生夙願,讓你走不出這草原是我對買主的承諾,這二者不相違背。”
那一戰是雲霽這一生最受益匪淺的觀戰,很多東西在當時並不能一下子就明白,是在日後的無數次實戰中恍悟的。但那一戰太過慘烈,幸好對方也只得一人。不然,李謫連同雲霽都斷無生還的可能。
李謫受了輕傷,怒視雲霽:“誰叫你偷襲的?”雲霽方才看了半日,覷到個合適的時機,突下殺手偷襲,這才讓李謫一劍洞穿了那人。
“王爺難道要跟這個傢伙拼江湖排名麼?”雲霽被那人臨死前的一掌拍飛,忍不住回嘴。他們是要儘快到京城去,可不是在這草原裡和人打鬥。
李謫默然,“你說的對,只是遇上敵手,一時還真起了爭勝之心。”
“咳咳!”雲霽掩口咳了幾聲。
“你方才傷的重不重?那傢伙是內外兼修的高手,你竟敢這樣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