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特意多做一個葷菜,可是我晚上還是得去買些熟食來吃,不然睡著了非流清口水不可。”
“你這意思,朕應當去過過苦日子,就吃什麼都香了?”
“肯定比現在更有食慾。”雲霽吃好了,把碗放下,“多謝皇上賜飯,臣用好了。”
李謫忽然一哂,雲霽心頭髮毛,笑什麼。李謫卻是想通了一件事,這次雲霽從江湖上回來,他一時不知道怎麼對待她。她用有禮疏離隔出距離,他竟不知不覺著了道,也拘束起來。
這於他而言,太過憋屈。也達不到讓雲霽的心重新靠近的目的。小傢伙從小到大都只服強者。
“你想跟我劃出距離,彼此客客氣氣的,那也得看我願不願意。”
“君君臣臣,本來就是要有距離的。陛下愛惜賜飯,臣”
“閉嘴!”李謫輕斥,“
“是。”
走的時候,李謫讓段康遞個上回順的那樣的酒瓶給她,“上回走得那麼匆忙,還沒忘了把朕的酒順出去找杜生生一起喝。拿去,沒了再來拿。”
雲霽接過來,往袖裡一揣,“是。”
杜生生聽她說起的時候哈哈大笑,“你幹嘛整瓶都給他拿走,這麼明顯。”
“我那回往他酒裡兌水所以才捱打的。”雲霽想了一會兒說:“你說我是不是有受虐傾向,他待我客客氣氣的,我反而覺得毛骨悚然的。”
杜生生給自己又倒了一杯,“暫時的,絕對是暫時的。不過,他要是對我客氣起來,我也會毛骨悚然的。不信你去問羅懷秋,他也會這麼說。”
雲霽繼續傾述苦惱,“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對待他。我想把他只當效忠的皇帝看待,但他顯然不會配合。我要是行為過激,刺激到他,又不知會有什麼後果。”
“誰叫你招惹他的?這種上位者只有他負人,沒有人負他的。如果付出的真心得不到相應的回報,後果真的會很恐怖的。”
77
“你倒是給我出個主意呀,他要是老把我拘在乾元殿怎麼辦?”
“沒主意,正所謂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雲霽把杜生生的正在倒的酒奪過來,“還我,沒主意還喝什麼。”
杜生生手撐在桌沿,“我是真沒主意,如果是好對付的人你自己就對付了。可是這位”他往上指指,“我惹不起。他一翻手就能再度把我打入地獄。你是不知道,你在江湖上逍遙了一年,皇帝有多難伺候。”
“那我怎麼辦?再這麼下去,我會瘋掉的。”
“最簡單的辦法,”杜生生停頓了一下,雲霽把他望著,“就是從了他,你肯定不肯。”不待雲霽瞪過來,他已經給出了否定答案。
杜生生忽然一拍桌子,“不如這樣,你就假裝順從他,說不定他發現你跟別的女人沒什麼兩樣,過不多久就丟開了。說不定你還能跟那柳王妃一樣呢。”
“什麼餿主意,他在意的哪怕是根針,不要了寧可毀掉都不給別人的。他倒是玩厭了可以丟開,我能全身而退麼?”
“那徹底激怒他,你隨便去找男人這也不行,就是你肯也沒男人敢啊。你跟誰有仇倒是可以這麼害他。”
“說了半天全是廢話,我走了。”雲霽把酒瓶塞塞上,抱著回去。
杜生生看著她的背影,“丫頭,我真的沒法子救你!”
第二日,雲霽照舊被傳進乾元殿伴駕。只是剛到不久,太后也就來了。
雲霽離座,“臣參見太后,千歲千千歲!”
“你在這裡做什麼?”太后笑笑叫她起來。
“皇上召臣問詢先父不曾付印的遺著。臣正在整理手稿。”
太后坐下,“原來方相還有著書不曾面世,是該整理出來。可要找個翰林學士幫你?”
“如此最好了。”
太后是讓雲相請來的,雲霽想來想去,還是親爹靠得住一點。出於某種擔憂,太后一直很留意雲霽的動向,聽說她被召到乾元殿而自己竟不知曉,便立即趕來。
李謫聽她瞎掰,先生的手稿不都早刊行天下了麼。
太后轉頭過來問:“皇上,你問好了麼?哀家許久不見小方,想讓他過去清寧殿陪著說說話。省得我們在這裡打擾到你。”
李謫揮揮手,“去吧。”
“是。”
雲霽扶著太后出去,一路同她說著方文清去世後的情形。
“你也是,有什麼難處張口說就是,把庭院全關了做什麼。”
“唉